唐淵將服務員支開,打開酒為自己倒上。
“嶽老師,這杯酒敬你,感謝你在這起案件中的配合。”
嶽隨舉起酒杯,道:“從這個案子的結局來看,我根本就沒有幫上什麼忙。”
“過程很重要。”唐淵一杯飲盡,又給自己倒滿一杯。
見唐淵一口氣幹了,嶽隨有些疑慮,道:“這樣喝……很容易醉吧?”
唐淵微笑道:“你三杯白蘭地下肚都沒事,應該不會被啤酒難住吧?”
嶽隨道:“看來我再不喝,你會以為我是故意裝了。”
嶽隨無奈的笑了笑,也仰起頭一口飲盡,隻是速度要比唐淵慢了許多。
唐淵再次舉起杯,道:“這第二杯,再敬你。雖我和水月早已經分開了,但舞蹈學校是我和她共同的心血。還有鄭叔,他把學校看的比什麼都重。是你挽救了學校。”
“言重了。”嶽隨舉杯,道:“學校能維持下去,都是鄭校長的功勞,我隻是一個老師而已。”
兩人再次一口喝光。
“這第三杯……”唐淵又要去倒酒。
嶽隨連忙道:“得得得,這第三杯我肯定會喝,但卻是我敬你了。”
唐淵疑問道:“你敬我什麼?”
嶽隨道:“今我約你來,本來就是想盛情邀請你參加平安夜的聚會。”看著唐淵有些發愣的模樣,嶽隨繼續道:“你忘了?上次不是和我,想見一見歐陽大師的嗎?”
“記得!”唐淵道:“我還記得你過你邀請的都是本市的上流人士,我去真的合適嗎?”
“你不就是上流人士?”嶽隨打趣道:“大教授,心理專家,警方的顧問,你可是柳州市的名人。”
“那行,我幹了!”
清吧的啤酒杯是大杯,剛好能裝滿0毫升一瓶的啤酒,唐淵幾乎是連幹了三杯,狀態非常不錯。
他已經很少像現在這樣喝酒,這已經算是豪飲了。
嶽隨提醒道:“這頭三杯我都陪你幹了,但再這樣喝下去,我可受不了。”
唐淵笑道:“這話聽上去,感覺坐在你對麵的就是一個酒鬼。”
嶽隨感慨:“我已經這樣懷疑了。”
唐淵又給自己滿上,道:“我也不會勸酒,但你隻不要太慢就好。”
嶽隨表態:“隻要不再一口一杯,我奉陪到底。”
兩人在喝酒上達成了某種協議,唐淵有意豪飲,自然在數量上要比嶽隨喝的多一些。隨後的一個時內,唐淵又叫來了一打啤酒,兩人邊喝邊聊,南地北,彼此很快的拉近了距離。
在這種時候,酒的確是個好東西。兩人都喝的有些醺醺之意,話也更隨便了一些。
不過再怎麼豪飲,唐淵也都有個度,最終還是沒有叫上第三打酒。將所有的酒喝光後,兩人又坐了一會,便一同離開了。
嶽隨結了賬,和唐淵一前一後走出去的時候,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推門而入。
這個女人看見嶽隨後,神色微微一變,但馬上露出笑容,道:“嶽老師,真巧啊!”
女人話的聲音很誇張,長的倒也漂亮,但看得出來三十多歲,卻打扮的跟個十幾歲的姑娘似的。
嶽隨朝女人身後的男人掃了一眼,很年輕的一個夥子。但在看見嶽隨後,目光有些躲閃。
他對女人微微一笑,道:“李行長,你也有空出來玩啊!”
“討厭,叫我莉達!”女人輕輕推了推嶽隨的胸,嶽隨立馬警覺的向後一後。女人有些尷尬,連忙挽住身邊的年輕男人,道:“我陪我弟弟出來坐坐。”
唐淵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暗想嶽隨那種不願與人親密接觸的習慣看來是深入骨子裏了。
嶽隨對女人笑著道:“那你們姐弟倆玩的開心,我先走了。”
“要不要一起再喝點?”
“不用了,我還有朋友。莉達,記得平安夜。”
“嶽老師安排的聚會,求之不得!”
本就是為了喝酒而來,唐淵和嶽隨都沒有開車,兩人並肩走在馬路上,酒精在揮發,感覺有些冷。
嶽隨穿的要少一些,但卻圍上了圍巾。
和在清吧裏激烈的聊不同,此時兩人都安靜了許多,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著話。
還不到十點,馬路上的人和車都還有很多,城市的夜很喧嘩。
嶽隨抬頭望了一眼高高的路燈,藏在圍巾後的嘴唇又動了,發出他那極為沙啞的聲音。
“唐老師,這半年來你一直都在幫助警方破案,為什麼不多花點時間去尋找害死遠遠的凶手?”
唐淵忽然一愣,整個人僵在原地,他沒有想到,嶽隨居然會和他聊起遠遠的事。
一股大風將人行道上的樹葉卷的飛起,迎麵掠過兩人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