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薇薇緊緊地握著做記錄的筆,看著唐淵麵帶微笑的看著常思考。她忽然發現,這次的審訊和之前她與常思考審訊唐淵時完全不同。從審訊進行開始,常思考雖然也沒出多少內容,但節奏一直都被唐淵掌控著。
她覺得常思考雖然可惡,但有一點確實沒有錯。
她需要學習的還有太多。
唐淵此時自然不會去思考貝薇薇的想法,他調整坐姿,用一種舒緩的語氣道:“張彪打電話給李鈺,用李桐的日記本威脅她。按理,李鈺不會把這件事告訴我,因為日記本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李鈺真想她早就了。那麼我猜測她一定是受到了某人的指示。那麼這個人是如何知道的呢?要知道,這件事無論是對張彪還是對李鈺,都是極為重要的隱私,他們絕不會和別人起。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
唐淵用手指重重的敲擊了一下桌麵:“就是李鈺的電話被監聽了!而作為警察隊長的你,卻剛好有這種資源與能力。所以我計劃讓昭和顧青組成搭檔提前去中榮社區的時候,也是讓昭當麵去找顧青,強調她不許打電話,是因為我懷疑,你既然監聽了李鈺的電話,也有可能監聽我們的!”
唐淵吐出口煙,將煙頭扔在地上用腳踩熄,接著道:“你發現了日記本的存在,終於坐不住了。我原以為你隻是要奪走日記本,卻沒有想到你居然殺人。你這個算計的確好,我要是卷入了殺人案,李桐案的調查沒有了我的相助,很可能就草草結束了。”
常思考依然執拗的道:“在沒有找到證據之前,請不要汙蔑我殺了人。”
唐淵不和常思考爭辯,依然根據自己的思路分析:“但真正讓我確定是你害我的,就是你用來栽贓我的那把槍!這一年來,我從沒有摸過槍,那在騎樂會是唯一的一次。而偏偏在那一,我認出了張可夫的聲音,並把這件事告訴了你。我想那我一走,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我用過的那把槍,並堅定了加害我的決心。因為如果我被除掉了,不但沒人再查李桐案,遠遠綁架案也終將成為懸案。”
唐淵緊緊地盯著常思考的眼睛,厲聲道:“你的計劃其實堪稱周密,但是你忽略了一點,在你決定實施這個計劃之前,你已經走進了我為你布置的陷阱。”
常思考疑問:“什麼意思?”
唐淵攤開五指放在桌麵上,道:“那晚在騎樂會,你把我和張可夫拉開的瞬間,我突然間想明白了許多事。於是,我刻意告訴你我認出了張可夫。我相信,這會是一劑猛藥,對於你來,本來就已經礙手礙腳的我現在變得不得不除了。”
“你故意給我下套?可是為什麼馬上就想到是我呢?”
“因為張可夫和你太親近!”唐淵點點頭:“我從張可夫望向你的眼中,看見了和成科眼中一樣的東西。他們絕不僅僅隻是你的同學!下個套隻是為了試探,卻沒想到你會這麼快就出手。”
唐淵帶著惋惜的語氣道:“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我覺得你變了。那的飯局,讓我覺得你不再是警察,而是一個官僚。”
常思考歎息一聲,舉起被拷著的雙手,望著唐淵淡淡地道:“憑良心講,我的手要是沒有被拷住,真想為你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