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考將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遞給貝薇薇:“辛苦了。”
“謝謝。”貝薇薇將咖啡放在嘴邊吹了吹,道:“常隊,這個案件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常思考道:“那就你的判斷。”
貝薇薇道:“第一,釘頭在審訊過程中非常自然,他對自己的罪行和邪念很坦白,陳述過程中的表情和情緒都很真實;第二,李鈺下車後在黑暗中一眼就認出了李桐,雖然她解釋為她對李桐很熟悉,但我不這樣認為。李鈺極有可能早就知道李桐在跟蹤她。用她的話,就是李桐在暗中保護她,所以她才敢和釘頭喝酒。但是她為什麼不和我們明,而是要隱瞞?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隱情?第三,在我問梅少聰有沒有看見李桐拿刀的時候,梅少聰他看不清,但聽見李桐大喊要殺了釘頭,所以判斷他拿了刀。李桐真的大聲喊出了一句這樣的話嗎?這種帶著殺氣的呐喊,為什麼釘頭和李鈺都沒有提起過?難道他們那一會都耳鳴了?而且梅少聰他不記得報警的時間。他拿出手機打電話,一定會看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的,怎麼會不記得?梅少聰應該在謊。”
常思考道:“他為什麼謊,難道你懷疑他是凶手?”
貝薇薇坦言道:“在沒有結案之前,任何懷疑都是有意義的。隻要有人謊,案件就存在隱情。”
“這或許隻是你的直覺。任何事情,任何細節,我們都要全方位的分析。”常思考看著屏幕道:“釘頭的錄像我仔細看過,他的確很放鬆,表情和情緒都很自然。但你不要忘記,他是二進宮,他是有前科的人,在對付警察審訊方麵,他有經驗。至於李鈺,他和李桐從一塊長大,對李桐的言行舉止熟悉,這得過去。你想想你自己會不會有這樣的經曆,你一個人在家裏,可是聽見了門外的腳步聲,就知道一定是自己的爸爸回來了?你也沒有看見你爸爸的臉,但是你熟悉那種腳步聲。所以這不奇怪。梅少聰李桐大喊要殺了釘頭,通過他們的描述,在那個時候,李鈺的頭腦是不清醒的,還屬於酒精麻痹階段,會出現記憶力斷層。而釘頭已經上了車,正在發動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大,釘頭坐在車子裏麵,是否剛好把李桐的聲音掩蓋住了,所以他剛好沒有聽到?”
“隊長你還是斷定釘頭就是凶手?可是那把跳刀怎麼解釋?”
“李鈺了,常思考在追擊釘頭的時候拿出了刀,然後被釘頭撞飛。這就極有可能造成因為碰撞,而致使跳刀插進了李桐胸口的狀況。或者,跳刀並不是在碰撞過程中插進去的,而是在李桐下墜落地的過程中發生了意外。”
貝薇薇盯著屏幕沉思。
常思考抽出一支煙,點燃吸了一口,道:“不是我針對釘頭。而是李鈺和梅少聰,沒有作案動機。”
“可萬一他們有呢?”
常思考朝貝薇薇望去:“你還想要調查?”
貝薇薇認真的道:“隻要還有疑點,我們就不能輕易放棄。”
常思考問道:“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暫時還沒有。但李鈺正在接受心理治療,或許我能從唐老師那裏得到一些線索。”
常思考吐出一口濃煙:“他會把病人的情況告訴你嗎?他不會做那種違背職業道德的事。”
“職業道德和正義公道。”貝薇薇喝了一口咖啡,微笑道:“我相信他會選擇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