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崔毅把那些碎屑衣物,一點點撿到自己手裏,眼淚控製不住的留下來。

這是自己的弟弟呀,比自己小三歲的弟弟,一幕幕小時候的荒唐事在崔毅腦子裏一一浮現。

五歲時,奶奶讓自己看著弟弟,結果自己一不小心把弟弟從床上推到地上,玩具卡了弟弟的眉骨,至今還有一道疤痕。

八歲時,兩人跟隔壁街的小孩打架,弟弟小,看哥哥挨打竟然趴在哥哥身上,為這崔毅回家被媽媽狠狠揍了一頓。

十歲時,崔毅迷上打遊戲機,帶著弟弟到工地偷鐵,結果被送到派出所。

十三歲,帶著弟弟到地下防空洞探險,最後竟然迷路,鬧的整個城市消防官兵出動,到地下找人,正好父親回家知道這件事情,好懸沒被父親打死。

十五歲,自己情竇初開,讓弟弟給隔壁校的女孩送情書,結果弟弟被女孩的男朋友一頓揍。

十七歲第一次喝酒,把弟弟喝的醉了三天,那也是從小到大姑姑第一次生自己氣。

十八歲第一次帶弟弟到夜店。

二十歲,帶著十七歲的弟弟去**。

雖然每件事都是荒唐可笑,但崔毅就是忍不住回憶那些點點滴滴。

父親常年不在家,導致崔毅性格偏執,在同學裏交到的朋友不多,隻有這個弟弟跟自己最親近。

手捧著已經分辨不出是什麼的碎屑,把對講機拿到手裏,崔毅慢慢坐在地上,就在那攤血跡前,沒有喊叫,沒有發泄,沒有歇斯底裏,就這樣默默的坐著。

錢耀文站在崔毅身後,本想勸一勸,但看崔毅的狀態,錢耀文怕火上澆油,所以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一直到警報聲結束,崔毅還是靜靜的坐在那裏。

兩兄弟留著四分之一相同的血,當時姑姑把弟弟交給自己,也是希望弟弟跟自己學習做生意,可沒想到……,崔毅心中暗恨,這該死的末世,該死的人生,該死的喪屍,手摸向機槍,崔毅的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此時差點忘記了自己的姐姐和母親。

錢耀文跟崔毅接觸的時間雖然不長,而且從早上兩人就一直不對付,可即便如此,兩人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深怕崔毅想不開,眼睛一直盯著崔毅掛在身上的機槍和手槍。

就在這時,血跡另一側的門慢慢打開,打開的一點征兆都沒有,接著遠處一個石頭落地,崔毅和錢耀文都愣了。

這是什麼情況,崔毅慢慢站起,突然出現的石頭,和這種情況背後的可能,讓崔毅內心多少有一絲活絡。

跨門而出,置身於大樓樓頂,突然,一根鋼筋狠狠刺在崔毅的防暴頭盔上,如果不是頭盔,估計這一下崔毅就廢了。

崔毅反應很快,馬上反身回到門內,左手抓住鋼筋狠狠一拽,一個身影從門頂落在地上。

等崔毅看清人影,整個人愣了一下,之後麵目猙獰的騎在這個人身上。

左一拳,右一拳,也不管對方如何求饒,直到打的對方兩手不能招架,才算罷休。

看到對方已經不能招架,崔毅狠狠把對方抱在懷裏,嘴上大罵“你王八犢子,你怎麼不死呢,我讓你在家等著,你出來嚇他麼跑什麼?我****大爺的,你說,我是不是讓你老實在家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