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瀟碩自然知道雪含蕊站在門外,他卻沒有點破。直到雪含蕊轉身自門外進來,瀟碩才淡淡對雪含乳點了點頭。
見到母親進來,穆皓馬上恢複了一派天真爛漫的樣子,瀟碩看著穆皓瞬間的變壞無奈一笑,便告辭離去。
隨後的兩年裏,穆皓日日跟隨瀟碩修習,師徒二人感情日漸篤厚,穆皓自瀟碩處不但學習道儒門功法,對這個世界的儒門思想也是了解頗深。
這個世界的儒家思想,更接近於孔夫子的儒家學說,與董仲舒的天人感應、三綱五常的論調,還是有許多地方大相徑庭的。
兩年來,穆皓在內功修習上取得的成績更是讓瀟碩無言以對,很多人二十年甚至更久都完成不了的事,這個孩子在兩年間竟然都完成了。
鞏固丹田氣海,熟透了十二正經當中的八條,內力雖然算不上雄厚,但以他的歲數來說,已經足以讓許多江湖人士掩麵自盡了。
而武功招式上麵,穆皓對待武功招式的態度與蕭碩卻大相徑庭,穆皓習武時,認為瀟碩教授的很多招式都是華而不實,然而瀟碩卻絲毫不便,強硬的要求穆皓靜心演練功法招式,兩年來也不多言,穆皓無奈隻好依著師父,靜心苦練。
歲月在每日的苦練之中悄然流逝,穆皓雷打不動的每日裏都去瀟碩府上修習儒門功法,晚上回到穆府便抓住父母再學將門與道門的武功。
這一日,穆皓正在瀟碩的書齋前修習武功,瀟碩老神在在的靠在幾案後小憩。忽然間,一個急匆匆的腳步打破了這份寧靜。
隻見瀟碩的長子瀟宏安,帶著一個穆皓並不認識的人,三步並做兩步的跑到了父親麵前,附下身子在瀟碩的耳邊說這些什麼。
說話間,三人的目光不時的朝著穆皓看來,隻見瀟碩的麵色越來越凝重,看著穆皓的眼神也逐漸帶上了疼惜。
不多時,瀟碩點了點頭,對瀟宏安說道:“我知道了!你且去吧!我與穆皓怎麼也算師徒一場,你看能幫便幫襯著吧。”
瀟宏安聞言急匆匆的轉身離去,書齋中隻剩方才那人與蕭碩兩人。這時,穆皓看見書齋中的瀟碩向自己招手,便走了過去,問道:“師父,瀟大人怎麼這般匆忙?”
“去,向你楚叔叔問好。”瀟碩指著身邊的人道。
穆皓轉過身來看著眼前的人,一襲黑色長衫,滿麵髯須,身材威武挺拔,身後背著一柄長刀,整個人一副不怒自威的摸樣。
穆皓恭敬的道:“楚叔叔好。”
那人卻並未回答,看著穆皓的臉欲言又止。
此時的瀟碩又開口道:“穆皓,這位是你父親的好友,將門狂刀楚人狂,是你父親命他帶你離開中州的。”
“離開?為什麼?”穆皓驚訝的問道。
“時間緊迫,無暇向你解釋,你我師徒一場,今日便要分別,為師也沒有什麼相贈,這兩樣東西你拿著,將來也許有用。”說話間,瀟碩自身後的書架上取下兩件東西。
一柄長劍,一本書。
隻見瀟碩拿起那本書道:“皓兒,如今你也算我儒門傳人,這本是《經絡雜談》是為師半生心血所著,將來修煉上若有困難,也許能幫的上你。”
話音未落,瀟碩又將那柄長劍拿起道:“這是為師的佩劍,名曰長瓊。望你日後,憑著此劍,斬妖除魔,匡扶正義。”
此時的穆皓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眼前的瀟碩離別之情已是滿滿,當即鼻子一酸道:“師父,到底怎麼了?你說啊!”
瀟碩緩緩的搖了搖頭道:“不要多問了,你楚叔叔會向你解釋的。”
說罷,轉過頭對楚人狂說道:“楚大俠,這孩子,就托付給你了。”
楚人狂也不多言,向瀟碩拱手行禮後,便抱起穆皓向外走去。
“別啊,大胡子,你放我下來,你放我下來啊。師父,師父!”穆皓的哭喊聲逐漸遠去,書齋中隻留下瀟碩頹敗的身影。
許久後,瀟碩抬起頭來看著穆府的方向,喃喃道:“功高震主,終究太難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