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戴著一張黑金的麵具,這麵具……看著怎麼那麼眼熟?。
心頭一緊,千舞再次打量地上男人的衣裝,黑色,金紋,還有那把特殊的寶劍,猶死,卻仍透著絲絲殺氣,這不正是在毛竹林之中遇到的魔頭傲乘風嗎?
他怎麼進入了絕命穀?
千舞萬萬沒有想到,第二次卻以這種方式再次和他相遇了,想著他揮劍劈來的樣子,仍心有餘悸。
被人稱呼為大魔頭,必然是個惡人,人人喊殺,得而誅之,她沒有理由管他的,就讓他躺在這種陰濕之中,相信過不了幾個時辰,也就死了。
雖然千舞做人一向很仗義,可對於一個要殺自己的人,絕不會憑白生了善心,她權當沒看到這人了。
千舞轉身剛要走,又猶豫地退了回來,那把古劍將她帶到了這裏,說不定還能將她帶回去,所以她要帶著古劍一起離開。
生了這個念頭,千舞轉身回來,剛要撿起那把寶劍的時候,手腕突然一緊,那隻大手將她牢牢抓住了,力量之大,絕不像一個頻臨死亡之人的,隨後,她感到一道巨大的陰影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將她頭上的光線完全遮住了。
膽怯地扭過頭,抬眼看去,麵具後,一雙星銳的眸子盯著她。
“你是誰?”他低聲問。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以為你死了,所以才想……既然你沒事兒,寶劍我就不要了,再見!”
雲千舞一個急速轉身,抬腳就要走,可握著她的大手並沒有放開她,用力一拽之後,她整個人撞在了魔頭傲乘風的懷中,那雙陰鬱邪魅的眼眸牢牢鎖住了她的麵孔。
他認識她,她就是那個用奇怪暗器射中他的少女,若不是她,那些平庸的家夥憑什麼能傷了他,被圍攻逼進了絕命穀,還中了毒。
千舞瞪圓了一雙眼睛,心都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了,顯然,魔頭傲乘風已經認出了她,現在想跑也沒那麼容易了。
“傲,傲先生……其實……如果不是你先襲擊我,我是絕對不會開槍的,我雖然也不是正道上混的,卻還是有原則的。”
千舞解釋著,希望他能明白,那種的情形下,開槍是絕對合情合理的,可解釋的話語才說了一半,就感到有些不妥,傲乘風握著她的手勁兒突然一鬆,隨後整個人猶如一座大山一樣傾倒而下,壓在了她的肩頭,幾滴暗黑色的血從麵具中滴落,沾染在她的衣服上,若不是她站立的位置在窪地之上,一準讓他壓得摔倒在地。
“傲先,先生!”
她用力支撐著他,可他的身體實在頎長,又魁梧,僅僅寬大的肩膀就讓她不能承受了,她幾乎要被壓垮了。
就在雲千舞打算將他推出去的時候,傲乘風虛弱的聲音在肩頭上方傳了過來。
“救……我……”
隻是這樣的兩個字後,他高大的身軀從千舞的肩頭翻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黑金的錦袍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看著地上已經昏迷的男人,雲千舞皺著眉頭,心裏雖然不願想救這惡人,可剛才的一聲懇求,讓她無法轉身冷漠離開。
從小,父親就教育她,做神偷,不僅僅是偷盜東西,還要有一刻善良的心,隻偷盜,不殺人,珍惜生命,是神偷家族一直遵循的。
見死不救,她怎麼也做不到,千舞猶豫了片刻還是附身下來,檢查魔頭的傷情。
槍傷在胸口上,因為她當時措不及防,又有些猶豫,子彈偏離了心髒,所以這一槍並不是導致這麼魁梧男人昏迷的原因,他袖口露出的肌膚呈淡淡的青色,應該是中了什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