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繩一段一段地浸入水中,梁琴瑞伏在船舷邊上,焦急等待著、盼望著。
她等待著盛文鬱回來,她盼望著盛文鬱帶著好消息回來!
沒多久,布繩已經全部入水。梁琴瑞輕輕拽住布繩,感覺著從布繩上傳遞過來的或緊或鬆、或大或小的力量。當繩子上沒有拖拽之力的時候,她就連忙將繩子輕輕回奪。此地此刻,她是那麼確定無疑地相信: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她梁琴瑞都決不願意、決不能夠和布繩那端係著的那個男人分開!她心裏這樣想著,熱淚又禁不住地流淌出來,一滴一滴地落在這深洞碧水之中,引得水中那些發光的小魚聚斂過來,好奇地啄食著她這晶瑩滾燙的淚水……
忽然之間,聚攏在舷邊的小魚忽然逃散,盛文鬱的身影在水中一晃,緊接著他就將頭麵露出了水麵,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梁琴瑞哭出了聲音!
她拉著盛文鬱上船,不待說話,又將他緊緊抱住,哭個不停。
盛文鬱也緊緊攬住她,懊惱道:
“琴兒,我沒用,找不到……”
梁琴瑞伸手捂住盛文鬱的嘴,哭道:
“不說那些!盛郎,你就算找不到全世界都沒有關係,隻要你找得到我就好!”
二人心意相通、不再說話,緊緊將身體擁在一起,誰也不願意分開!
潮位繼續升高著,盛文鬱站在船上,頭頂已經快要碰到洞壁!
他一揚手,“喀吧”一聲,從頭頂掰下一塊小巧剔透的水晶來,輕輕放在梁琴瑞手心,柔聲道:
“琴兒,我盛文鬱窮困潦倒、身無長物。今天我願用它做聘禮,望能夠娶你為妻!”
梁琴瑞雙頰暈紅,含淚笑道:
“傻瓜,誰說咱們窮困潦倒?天下有哪一對夫妻能夠像咱們這樣,有這樣晶瑩美麗、如夢如幻的新婚洞房?”
盛文鬱聽了梁琴瑞的話語,心中的甜蜜幸福無法言說,輕輕點了點頭,擁著梁琴瑞的身子,緩緩伏倒在小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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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情相悅、好事欲成之際,盛文鬱與梁琴瑞的耳中忽然聽到一聲輕輕的歎息!
“唉——!”
這歎息雖然很輕很輕,但又很重很重。
盛梁二人好像憑空聽到了一聲驚雷一樣,連忙坐起了身子!
梁琴瑞一邊整理身上短衣,一邊環視整個山洞,口中說道:
“吉前輩,方才是你在歎息嗎?你躲在何處?身上的傷要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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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又恢複了靜寂。
盛文鬱抱緊梁琴瑞,朗聲又道:
“吉前輩,你是武林耆宿、世外高人,若不是你毒設迷局、心懷叵測,我們晚生後輩又豈肯無端冒犯於你?方才內子借我元陽,將你打傷落水,實在是情勢所迫,不得己而為之。望你大人大量、不計嫌隙才是!”
周遭仍舊是一片沉寂!
梁琴瑞聽見方才盛文鬱在話語中稱呼她為“內子”,心中自是甜蜜,繼而心念一轉,伸手按住盛文鬱口唇,示意他莫再說話,而後笑道:
“吉前輩,你說吧,想要我們浮鷹島上的什麼物什。其實,若是你實言相告,我們姐妹為了促成你與玉莊主的美事,一定會鼎力相助。那樣一來,事情有何至於鬧到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