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赤溫道:
“巴圖博爾烈絕對不是你殺的,而是那幕後主使之人痛下殺手,是也不是?你們本以為殺了巴圖博爾烈,再從船塢裏把鬧事人等捉住。不管這些人是死是活,總算能羅織些個罪名,跟朝廷有個交代。如今,縱火賊人一個也沒捉住、一個也沒滅口。方才那茲莫羅又說,你們主子殺人滅口的仇他記下了,還說他要去追什麼‘口訣’。這意外已經鬧得不可收拾,你認為你的主子會讓誰來被這個黑鍋?會不會放過你的性命?此時說了,你還有一線生機。隱瞞不說,說不定等著你的,就是誅連九族之罪!”
忽良涕淚橫流,沉默了片刻,咬牙恨道:
“橫豎都是個死!好!我說!”
波赤溫與蔑力別麵露喜色。
不料忽良頓了頓,忽然又問道:
“在我說出實情之前,請二位大人先回答我一個疑惑:船上那個金帳汗國的國師茲莫羅,為什麼會被你們稱作‘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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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漸白、黃水滔滔。
一艘平底快船乘風破浪,順水東行。
孟小七坐在船頭,睜著一雙水靈靈的金魚眼,直勾勾瞪著麵前這個手持骷髏棒的幹瘦老頭茲莫羅。
茲莫羅笑吟吟地看著孟小七,說道:
“娃娃,你告訴我,身上的純陽神功,是誰教給你的?”
孟小七心道:沒見識的老鬼頭,也把我這太玄神功誤認為是純陽神功,大笨蛋一個!
見孟小七不答,茲莫羅也不著惱,又笑道:
“小小年紀,有這樣的內力,你也算是天下頭一個武林神童了。老爺爺我為了製住你的穴道,還真是頗費了一番腦筋!我猜你這純陽神功,一定是德雲、德軒兩個小賊傳授的吧?你說,你是他們倆人之中、哪一個的私養兒子?你爸爸是德雲還是德軒?”
“你放屁!”孟小七罵道,“你放狗臭屁!看我不撕爛了你的幹癟臭嘴!”
“嗬嗬,好大的氣性!來呀,你倒是來撕撕我的嘴試試?”
“少廢話,這會子你點我穴道、我動不了,等我穴道解了,我非把你臭嘴撕爛!”
“哈哈,你以為爺爺我怕你的純陽神功嗎?別說是你,就是你大伯老爹、德雲德軒,兩個人都來了,爺爺我也是一手一個收拾他們!”
“你大伯才是德軒、你爹爹才是德雲!”
“好好好,你不是他倆的孩子,成了吧?爺爺隻問你一句話,你照實說了,爺爺這就放你走,行不行?不然的話,你這穴道一輩子也解不開,你信也不信?”
“什麼話?”
“都說你知道四句口訣,你把它們告訴了爺爺,爺爺就放你走!”
“口訣?四句?”
“對呀!四句口訣!”
“黃河黃、黃水鹹,石頭人、不會喊!”
“什麼亂七八糟的!不是這四句!”
“我就會這口訣!”
“不說實話?爺爺掰斷你的脖子!”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這是他娘的《道德經》!不是什麼口訣!”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你再胡說,爺爺可要生氣了!我拿這骷髏頭拍死了你!”
“七爺我會的口訣多了去了,誰知道你喜歡哪四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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