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山童聽了,把滿嘴鋼牙咬得吱吱作響,恨不得立刻去抓了那隆赫丹來碎屍萬段。
梁琴瑞又道:“韓大哥,兩個疑問現在都已開解了。下一步就是兩個難題了,還須快些商議出來個辦法。”
韓山童此時對梁瑞琴和魏詩琳的武功、人品、醫術、見識,均已佩服得五體投地,連忙道:“還有什麼難題,請姑娘盡管吩咐。隻要能救了這一對可憐的小姐弟,我韓山童什麼都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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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魏詩琳忽然手指一彈,打滅了油燈,低聲道:“院外麵有人來!”
眾人一驚,不知是誰。卻隻聽院外“咕咕咕、咕咕”,三長兩短的幾聲蛙鳴傳來。
韓山童道:“大家莫慌,是我另一個結義兄弟到了!”隨即過去又把油燈點亮,對盛文鬱說:“是你三哥杜遵道,他不放心你我的安危,竟然趕了過來!你去迎他進院,在廂房等我!”
盛文鬱依言就要出門,梁琴瑞道:“盛先生留步,你重傷未痊,要好生調養。這有一粒赤麟丹,你拿去服下,保你兩個時辰之內功力盡複。”
盛文鬱接過梁琴瑞手中的丹藥,心中撲騰騰一陣亂跳,不敢再看梁琴瑞的眼睛,低頭一拜,急忙走了出去。
一旁的汪赤威瞧著不爽,鼻子裏哼的一聲,湊到魏詩琳近前小聲道:“琳姑娘,這真是知音之賞呀!哼,不就是聽出了瑞姑娘彈奏的曲子不是《陽關三疊》而是什麼《純仙手麻》麼?……琳姑娘,瑞姑娘有了知音,小生可就落單啦!其實小生向來都是你的知音,你就給我吟兩句豔詞嘛!來一闕‘簾外轆轤聲,斂眉含笑驚’……”
“啪”!
汪赤威還要繼續往下貧嘴,魏詩琳手中的蟬翼刀青光一閃,一下子橫著拍在汪赤威腮上,當時腫起一道三指寬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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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琴瑞微笑著目送盛文鬱出了房門,繼續對韓山童道:“韓大哥,長話短說,這兩個孩子的傷病,卻不是一時可以治好。我和五妹準備把這女孩兒帶回東海浮鷹島,請島主出手救她性命。至於這小七……唉!卻上不得島,隻好另請高明。”
“為何上不得島?”韓山童大急,“小七這病雖說不礙性命,但一輩子隻能做個老頑童,這可……!”
“要我說呀,做個老頑童有什麼不好?”魏詩琳道,“長大了若是也跟那喇嘛僧、跟這汪色鬼一個德行,那還不如做個老頑童呢!”
汪赤威揉著火辣辣的腮幫正在窩火,聽魏詩琳又來打趣他,氣道:“若是天下男子個個都是老頑童,那你們女子……”
“你們倆住口,”梁琴瑞打斷二人鬥嘴,“韓大哥,不是小妹不願幫忙,實在是我家主人立下嚴規,世間一切男子,絕不能踏上浮鷹島半步。如今,隻好去找另一個人來救小七了。”
“姑娘快說,還有誰能救小七?”
“全真教主,重玄子完顏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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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山童聽見梁琴瑞說出“全真教主,重玄子完顏德明”這十一個字,一時愣在那裏,沉默不語。
梁琴瑞道:“韓大哥我知道,你是絕對不會去求此人的。不過當今天下,能夠解除孟小七身上小歡喜煙之毒的,除了我家主人,就隻有這個重玄子了!”
韓山童道:“梁姑娘,實不相瞞,我乃白蓮教中人,這幾年與那完顏老道……”
“韓大哥不必解釋,”魏詩琳打斷韓山童道,“我們姐妹早就查知,你是這一帶白蓮教的教主。完顏德明接掌全真教之後,幫著朝廷鎮壓白蓮教,與你們結下好深的梁子。更何況,完顏德明身在大都長春觀,你身負白蓮教莫大的幹係,怎麼敢輕易到京城去冒險?姐姐,你說我說的對是不對?”
梁琴瑞道:“五妹說的對極,隻是這孟小七的病,總要有人送他去到長春觀才行,卻讓誰去才好?”
“是呀?卻該讓誰跑一趟才好呢?”魏詩琳一邊附和著,一邊忽閃著兩隻大眼睛偷笑。
汪赤威在一旁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一看梁琴瑞和魏詩琳都笑吟吟地望著自己,渾身的不自在起來,大瞪著眼睛,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難道是我?”
魏詩琳雙掌一拍,笑道:“可不就是你?你去長春觀給孟小七治傷,捎帶著請那重玄子道長給你傳經授戒,大談衝虛之道、長生之法,改一改你這沾花惹草的毛病,再合適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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