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連衣一指堵住了秦簌的嘴,溫柔地說:“即使我死了,你也不要放棄希望,永遠。我知道,你接下來會很苦,但是無論你麵對怎樣黑暗的未來,無論遭受怎樣的誣陷,一定會有黎明到來的時候。唯一可惜的就是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當年的誓言,我……”連衣輕吻了秦簌,然後毅然起身,猛地又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卷絲帛,動作有些著急,她朝秦簌說道:“這個,給七九,這是她求我給她占卜的緣分,待她及笄後,給她……”
“你真的要丟下我嗎?”秦簌癱坐著,眼神中的悲無法表述。
“我們生而有自己的使命,不是嗎?”連衣含淚說道……
後來,夜裏,連衣誘敵犧牲,而秦簌在之後的追殺中跳下山崖,他活了下來,被獵戶所救,養了兩年傷回到金陵,卻得知六族已經分裂,一場可怕的屠殺般的戰鬥後,六族人丁凋零,而這次戰鬥的其中的一條導火索正是秦簌投靠了殞殺了連衣然後逃了!
那時,秦簌便知道,一切都無法挽回了。他在魯家莊呆了數日,告知當年真相後,毅然剃度出家離去,但是,這並不是消沉遁世,秦簌以退為進,開始暗地裏調查,到底是誰設計了這一切。
……
“既然一個從鬼門關回來的人都這麼堅持,不要命地繼續拚,我們也幹吧。”秦戍笑笑,看看大家,眾人也都欣然同意了。
不久,洞庭湖內,扁舟駛出。
獨孤殞一邊躲避著釋迦牟尼的追蹤,一邊找尋著石佑。權仙界的入口他找不到了,一時間,他有些慌張了。要是找不到石佑,那麼自己就真的會如願地被拖死了。
“紀淼,你不是主意多嗎?現在該怎麼辦?”獨孤殞問道。
紀淼沉吟著,說道:“吾神莫急,我想,快了。”
“什麼意思?”
紀淼神秘地一笑,說道:“吾神啊,在此次大戰前,我預見了他們可能會將天鎖石藏起來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我知道‘覓心石’的事情,但是我不知道淚靈是不是已經找到了天鎖石,那時候,我便和某人密謀了一件事情。”
“誰?”
“不急,最多兩天,消息就會來的,吾神可以先躲躲釋迦牟尼佛,天除大人也還沒有消息,我們先以退為進,一切就會水到渠成。”紀淼自信地一笑後,三人便從天際消失了。
夜色,美而柔。
七九靠在李緣的肩膀上,兩人看著星空,靜靜地享受著那份安寧。
“無沒有同意我跟你一起去誒。”
“沒事,我會說服他的。”
“別,我看他也是強脾氣,你們兩個到時候打起來我可不勸架。”
“他沒有法力沒有武功,我哪裏敢打他啊?”
“哈哈哈,想不到你拿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沒有辦法啊?”
“還有你啊,拿你也沒有辦法。”
“嘴硬是吧?”七九抬頭,臉正好被李緣的胡子刮倒,“哎呀,明早我要給你整理下這臉,真是的,髒死了。”
“妻不嫌夫醜。”
“誰是你妻!”七九緋紅了臉。
“你啊。”李緣一臉甜蜜地微笑。
“討厭。”
兩人依偎著,天逐漸亮了。
“來來來,洗臉刮胡子咯!”
一番嘻嘻哈哈的笑聲,一陣快快樂樂的忙碌,一位瀟瀟灑灑的男子出現在了銅鏡裏麵。
“看,這下好看多了吧!”七九朝著鏡子裏的李緣說道,“精神多了,年輕二十歲。”
“二十歲,那不成孩子了嗎?”李緣摸摸自己的下巴,整個人都清爽幹淨了,那一股猥瑣的氣息瞬間沒有了,一種英氣逼麵而來。李緣不再是那個滿臉胡渣一頭亂發的酒鬼,在七九的忙碌下,他蛻變成了一個衣冠正挺、俠氣滿身的青年劍士。
“挺好的。”無出現在門口,“幾年前就這個模樣,簡直少女的夢中情人。”
“別寒磣我了,無。”李緣起身,“你來幹嘛?”
“把這個給你,”無說著,遞出手中的一個小布袋,“有四個,魯七和許墨賀寒今晚估計就要到了,等著他們說教你吧,我先走了,明早回來給你們送行。”說著,無把東西扔個李緣,轉頭離去了。
李緣接住東西,朝門外看看,無已經走遠了,他轉身對七九說:“七哥就要來了,等著被罵吧。”
“你不是也是!”
李緣笑笑,收好無給的小布袋。
七九好奇地問:“這是什麼啊?”
“天之葉。”李緣把東西揣進懷裏,說道,“唉,無這人真是的。”
“要這個幹嘛?”七九覺得不解,“去天書閣嗎?”
“真聰明。”李緣刮刮七九的鼻子,“來,我詳細給你說說。”
……
白鳥落地。
許墨拉著魯七的手,先跳到地上,賀寒的鈴鐺輕響,她也躍下來了。魯七站在門口,大聲吼到:“李緣七九,你們給我滾出來!”
李緣和七九正在屋裏聊著天,就聽見這魯七的聲音,兩人麵麵相覷,立刻朝外走去。
一頓劈頭蓋臉的怒罵與斥責,李緣被罵得狗血臨頭,魯七憤怒到極點時,還忍不住一腳踢了李緣,李緣不敢反抗,乖乖地承受著。
許墨也挺不客氣地批評著七九,說她為什麼不阻止李緣亂使性子。七九諾諾地接受錯誤,不敢頂嘴。
一個時辰後,魯七和許墨說累了,賀寒起身說到:“所以,李緣和我們去吧,冥大師待會兒就來,明早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秦簌哥也來?”七九一愣,“當年他出事的時候我才剛懂事,出家的時候我才七八歲,好久沒見他了,當年他還教過我內力呢。”
“幹嘛?不好好反思,說這些沒用的幹啥?”魯七指著七九的鼻子吼道。七九撇撇嘴,不說話了。
李緣碰碰七九,輕聲說:“你去給他們拿點吃的來,順便透口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