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乾進了新月宮之後,隻是道:“白恒舟已經來了。”
白相身形一動,卻沒有開口。
半晌之後,白恒舟便被帶了進來,他一進門邊看見了自己的父親與妹妹也都同時待在這裏,臉上並沒有什麼好看的神情。
他的心裏本來就七上八下的,這下見此情狀,心裏不禁又膽顫了起來。
“白恒舟,你可知錯?”
白恒舟被蘇乾的話給嚇住了,立即就跪了下來,“微臣知錯,微臣不該私自就將太醫請進府中,還誤了公主的診治時間。”
“朕隻想問你一句,究竟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權力?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去做這件事情?”
白恒舟的頭埋得更低了,沒有回答。
這讓他如何回答呢?誰給的權力與膽子?白恒舟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自己似乎從小時候便有了這不小的權力與超過常人的膽量了。
他活的這麼多年來,總是這樣的瀟灑與肆意的。
“你抬起頭來,可是她——你的妹妹?”蘇乾指了指白相。
白恒舟立馬就搖了搖頭。
“那可是他——你的父親?”
白恒舟頭搖的更緊了。
蘇乾笑了笑,“那是誰?是誰給你的?”
“微臣,微臣……”白恒舟的嘴都開始打了顫,“微臣,也不知道。”
“那好,朕便給你時間,讓你好好地思索一番。”
“皇上,這個問題便有這樣重要?”白相悠悠地開了口。
“將白恒舟帶去月華殿,讓他好好地想一想。”蘇乾就這樣下了一道旨意。“自然是重要的,朕想知道答案。”蘇乾有些好整以暇地望著白相。
“皇上,您這是什麼意思?”
“白相這樣的聰明,你會不懂嗎?”蘇乾淡淡道。
白相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兒子被旁人帶了出去,突然間他便想通了一切,這一切都不過是蘇乾的緩兵之計罷了。
“皇上,皇上,求您饒過哥哥吧,他不過是無心之失罷了,他隻是害怕嫂子會出了什麼事情。”怡萱匆匆地跑到了蘇乾的身邊,又匆匆地跪了下來,近乎哀求道。
蘇乾緩緩蹲了下去,雙手捏著怡萱那泛白的下巴,“你不必為他求情,朕還沒有找你算賬呢!你還是好好擔心一下你自己吧!”
怡萱的麵上已經望不見半分血色了,拽住蘇乾衣袍的手也立馬就滑落了下來,和著她泛著寒意的眼淚一同。
“將白貴人請回她的宸璟宮,好好地照料著,朕不想看見她出任何的事情。”
“是。”
待到宮中隻餘蘇乾與白相兩個人的時候,白相才終於開了口,“皇上的這步棋下的真是妙啊!”
“朕的棋盤已經擺了很久了。”
“當時老臣就應該懷疑的,隻是皇上當初對怡萱真是好啊,什麼都順著她。是她臉上那幸福的顏色,才令老臣漸漸地鬆下了戒備。”
“不過是演戲罷了,朕的演技也不佳,隻不過朕不想放棄罷了。”
“老臣真的是沒有篡權的那顆野心的。”
“朕知道,隻是你們做的那些令朕生厭的事情,算不得少吧?朕也不想再忍了,朕想讓新月能完全地掌握在蘇家人手中。”
說罷之後,蘇乾就離開了新月宮,他不想再與白相這樣的人多費口舌了。
接下來,蘇乾唯一要做的事情便隻有等了。
第二天,蘇蓁醒來就迫不及待地下了床,原因也隻是向葉北軒證明一下,她的雙腿真的是好了很多了。
葉北軒一連讓蘇蓁走了好幾圈,眸子中的那狐疑的神色才漸漸消了下去,隨後被欣慰的笑意慢慢地取代。
“北軒,我都說了,這次不會再騙你了。”
葉北軒心中喜悅難耐,一下子就將蘇蓁抱了起來,又不禁地轉了兩個圈。
蘇蓁的臉頓時便紅透了,“北軒,放我下來,旁邊還有人看著呢。”
葉北軒這才顧及起自己與蘇蓁的身份,他又忘記了,現在他們在的不是從前的王府,而是皇宮中。
“阿蓁,你是不是害羞了?”葉北軒眼尖地瞧見了蘇蓁的那一抹隱隱約約的紅色。
“胡說,我哪有?我這是熱的了!”蘇蓁一把推開了與自己相距不過一尺的葉北軒。
葉北軒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誰在胡說。”
“不跟你鬧了,一會兒去跟母後請安吧,昨天的安都沒有請成。”
“成,我去喚人駕來轎子去。”
“不必了,這次我要走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