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再考慮了,娘娘,無論是一夜還是兩夜,甚至是更長的時間,微臣的答案都不會變的。“金銀很是堅定地道。
夏子綃猛地站立起來,憤怒道:“金影,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你便甘心為了他而赴死?“她的氣憤發泄之後,才開始覺得金影的改變委實太大了些。
從前最是貪財惜命的人如今竟也能說出了這樣的話。實在令她驚訝的很。
“娘娘,微臣說的話都是微臣心裏所想,並不敢有半分的欺瞞。”金影頓了頓,“微臣願意。”語氣似乎更加堅定了。這險些讓夏子綃以為金影是想來一心赴死的。
夏子綃向後輕輕地退了幾步,坐在了原先的位置上,頗有些頹然的模樣。
半響後,夏子綃才悠悠道:“陳晟究竟有什麼好?”
“微臣,微臣也不知。隻是不想他受到傷害。”
夏子綃有些無力地點了點頭,“本宮知曉了。”
隨後夏子綃便聽見了那一聲悶響,將她從她心中的動搖一下子就拽了出來。她抬起眼眸,才發現金影已經跪了下來。
“求皇後娘娘能放過他。”
“為何?”
“如今南華不知道究竟想幹些什麼,陳晟若是死了,那麼眾多侍衛便將無人帶領了。”金影說的十分客觀在理。
夏子綃卻是不在乎地笑了笑,“你還在。”
“娘娘,微臣願意以我的命換他的命,隻求您能放過他。”
“一個已經背叛過本宮的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說著這樣的話?”夏子綃冷笑道。
“娘娘,微臣……”金影險些要將自己的頭磕了下去。
夏子綃不想看見這幅樣子,現在的這情態,怎麼看都像是自己在逼著金影做一件根本無法完成的事情。
他分明很容易就能做成的,隻是他自己不願意邁出心裏的那一步。夏子綃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固守著什麼。
“你不必與我叩首,我隻是個皇後。”夏子綃淡淡道。
正在金影想抬起身子的時候,白霜就匆匆地闖了進來,人還未進來的時候,焦急的聲音就傳了進來。“娘娘,王嚴西醒過來了……”
夏子綃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也管不上那金影究竟是在立了起來還是一直在跪著,”如此慌張做什麼?趕緊派人去找啊!“
金影對“王嚴西”這三個字再熟悉不過了,這不正是那大名鼎鼎的東宛常勝將軍的名諱嗎?不過,他現在不應該是在邊疆相隔如此之遠的極偏之地嗎?
怎麼現在會在宮中,還被皇後娘娘關了起來?
他突然就有了一種預感,這皇後娘娘一定是在布著一場驚桅的局。
隻是他不知道這場局裏究竟會宥著哪一個人,隻是金影覺得這似乎並沒有這麼簡單,而且這網裏仿佛還能看見王嚴西的蹤影。
金影的腦子轉的飛快,若是這王嚴西都已經在了這東宛,那麼陳晟對於皇後娘娘來說豈不是更加失去了用處了嗎?
“娘娘,奴婢剛才去找了,可是卻沒能找到他藏在了何處。”
“那就多給本宮派些人去尋他,他總不會消失不見了?”這王嚴西委實太過狡猾了些,如此還能讓他逃脫了去。夏子綃就沒覺得有一件能夠順心的事情。
“奴婢這就去。”白霜速速地出了未央宮。
夏子綃剛一轉身,就撞上了金影那滿是探究的眼神,夏子綃正了正聲色,”金影,你不會讓本宮失望的是不是?“夏子綃清楚,這分明是自我安慰。
“微臣……”
金影還沒來得及說出心裏的話的時候,夏子綃便急忙打斷了他的話,“這話本宮不想聽,你可以退下了。本宮乏了。”
“娘娘,微臣……”
“夠了!”夏子綃的鳳眸滿是狠戾的情緒,“本宮讓你退下,你沒聽見嗎?”
金影也被夏子綃嚇住了,“微臣這就退下。”有關陳晟的事情沒有得到夏子綃一分一毫的回應,金影沮喪地合上了未央宮的大門。
他不知道夏子綃心裏想的究竟是什麼,隻是金影已經打定了主意,從現在開始,他便要守在陳晟的身邊,就算他拚盡了自己的這條命,也要護住陳晟。
他不舍得他死去,所以在他們兩者之間,金影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他。
沒有半分的後悔與不情願。
金影有時候也會突然覺得,會生出這個想法的自己像是中了蠱一般。有時候他也不相信自己怎麼能偉大到這種程度,這樣的自己,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金影連忙就抬起腳,邁起步子向著侍衛所奔去。從現在開始,他的肩上便背負著陳晟的整條命。
待金影離開後,夏子綃越是想起剛才他所說的那些話,心裏便越是像賭了個什麼東西似的,堵得她險些呼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