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出現這種狀態,第二天墨家就被滅了門,這才是他最終決定去找墨玲兒的原因。
但因為已經過去了很多天,墨玲兒肯定離開北風城了,故此他打算先去車站問一問買票的人,按理說車站賣票肯定會有記錄,隻要給足了錢就一定能查到墨玲兒的去向,這年頭就沒多少錢辦不到的事,所謂保密,無非是你給的錢還不夠多罷了。
打算是如此打算的,可還沒等他走到車站,兩個路人的閑談卻直接打破了墨秋年的所有幻想,隻言片語卻如鋼刀插進了他的肚子,一股腦將五髒六腑絞的稀碎,鑽心的疼,疼得他每邁出一步都感覺心髒在抽搐。
靈宛的女學生?
莫蘭伯爵的兒子?
他發了瘋一樣的衝上去拽著其中一人的領子,雙目赤紅如同失去了理智一般,他聲嘶力竭的吼道“誰!?那個男人是誰!?說話!說話啊!”
“你他媽的找死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這兩個男人嚇了一跳,可當他們看清麵前這人不過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時,便不再顧及,加上心情本就極差,當即一左一右拽著墨秋年進了一個幽暗的小巷,半個字也沒說便開始拳腳相加。
墨秋年雖然憤怒到了極點,可他終究隻是一個連靈法都才入門的少年而已,如何擋得住兩個成年男人的拳腳,當即被揍的蜷縮在了一個角落,隻能勉強用手護著頭,況且他為了不引人注意,特地換了一身普通的衣服,反倒讓他們沒了顧及,出手極重,片刻功夫揍的他都快失去知覺了。
“行了!行了!把他打死怎麼辦?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過差不多也就得了,你和一個瘋子計較什麼,說不定他也是那天受難的人,這才瘋了,要我說算了吧。”
其中一個男人見墨秋年眼角,嘴角都開始出血,生怕他被打死,連忙攔住了另一個男人,自葉月宣布光複舊神教以來,北葉國對罪行的容忍度直線降低,這要是打死人,恐怕自己就算不被處以死刑,也得牢獄坐穿。
“滾,滾遠點,別讓老子再看見你,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那個男人衝著墨秋年啐了一口,怒氣仍是未消,但他也知道剛才自己拉墨秋年進來恐怕是有人看見了,再不走的話,真要等衛兵來了估計也走不了了。
臨走前,他還惡狠狠的對著墨秋年的肩膀踢了一腳,似乎仍是不解氣,墨秋年就像是死了一樣,他至始至終抱著頭,縮成一團任由他們動手,可讓他絕望的是,身體的疼痛絲毫無法遏製那由胸口逐漸蔓延至全身的氣悶,悶的讓他喘不上氣,讓他崩潰。
也不知過了多久,墨秋年慢慢放下了手,這兩個男人已經不見了,幽暗潮濕的巷子內滿地都是汙水垃圾,他此刻渾身濕漉漉的,食物腐敗的酸臭味混著血腥味,讓他整個人散發著特別詭異的氣味,別說人了,恐怕隻有蟑螂老鼠願意接近他。
“孩子,你怎麼了?”
一名衛兵找到了墨秋年,他滿臉胡茬,莫約四十多歲,穿著紅黑相間的盔甲,算不上英俊,如果脫下這套盔甲,完全就是一個邋遢的中年大叔。
“衛兵大人,我剛才看見有兩個男人把他拉進來的,您一定要找到哪兩個行凶的人,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絕不能縱容那兩個畜牲繼續作惡!”一位身著藍色粗麻衣,頭纏布巾的中年婦女對著衛兵說道,她的眼神是如此的溫柔,但即便如此,墨秋年依舊是呆滯的看著天空,沒有理會身前這兩個人。
“咳……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把那兩個人抓起來的。”
衛兵嘴上是這麼說,可其實心裏沒抱多少希望,他巡邏的這片地方本就亂得很,別說這種程度的暴力事件了,就算一晚上死五六個人也是常事,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況且這個孩子神態呆滯,也不理人,估計是瘋了,就算問他動手的人是誰,恐怕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衛兵大人,現在也不早了,這孩子受了驚嚇估計是說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要不這樣吧,我先帶他回去休息一晚,明天把他送來,到時候您再幫他找一找家人,您看怎麼樣?”中年婦女上前攙起墨秋年,從腰間取出一塊洗的有些泛白的布巾替他擦去臉上的血跡和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