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瑟侯爵這番話說完,在場人的神經都不由自主的緊繃了起來,說不怕死是假的,誰知道葉月會不會一怒之下讓鐵衛軍將他們殺絕,隻是在他們心中家族利益才是擺在第一位的,與之相比,個人的生死就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況且葉月真的敢動手的?
他今天敢動手殺光在場公侯,明日北葉國就會四分五裂,葉北身死,此刻又失去了南北守護的威懾,王權的威嚴早已不複存在,任憑你葉月怎麼擺架子,怎麼冷臉色,這都是不爭的事實。
“徒瑟侯爵,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是在和你們商量,這是命令,當然了,你大可以拒絕離去,我不會攔你,更不會殺你,但隻要你踏出北風城一步,我可以向你保證,明日之後,徒瑟家族將被除名,褫奪封地爵位,以叛國罪論處,無論男女老少,皆施以絞刑。”葉月不喜不怒的說道。
他說的很嚴重,可在徒瑟聽來這不過是危言聳聽罷了,如此做法必然招致各大家族的反感,你可以除名徒瑟家族,將他們以叛國罪論處,但你難不成還能將在場所有權貴都處死不成?
“你覺得我在危言聳聽?是了,在你們看來我手中隻有區區四萬鐵衛軍,一座北風城而已,這點軍隊的確少得可憐,所以呢,今天請允許我向諸位介紹兩個人,赫茜,現任舊神教的教宗,瑰莉,花之國的公主,亦是我未來的妻子,哦對了,你們是不是還忘了一件事,諾家的軍隊可還留在北風城,自我的教父諾蘭公爵死後,這支軍隊暫時由我指揮,那麼我手中現在具體有多少軍隊呢,準確的說,三十萬以上裝備精良的戰士。”
這才是葉月的底氣所在,他之所以敢直接叫板這群公侯,憑借的可不僅僅是鐵衛軍而已,還有花之國軍事上的支持,諾家一如既往的信任,以及……他背後的幽魂組織。
“這……”
葉月這番話說完,不僅僅是徒瑟,所有人麵色都變了。
什麼叫做現任舊神教的教宗?
什麼叫做諾家軍隊暫時由我指揮?
最為驚訝的莫過於沐白,他可不曾聽葉月提起過舊神教,怎麼突然就冒出來一個赫茜,他之前還以為這隻是葉月為了葬禮,特地去請了一名修女,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
“舊神教?殿下您這是……”
沐白還在猶豫要不要勸告一下葉月,畢竟他的身份隻是一名學士而已,哪怕資曆再老,也比不上諾蘭公爵,事實上他根本沒有資格去質疑葉月的決定,可舊神教不一樣,這個教會起源於北葉國,信徒無數,雖然並未像旭陽國聖教那般極端,但神權至上的這一套說教,著實惹怒了葉北,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威脅到了皇室的地位。
故此葉北才不惜一切的打壓舊神教,這個決定談不上是對是錯,立場不同而已,至於因此會死多少人,那些當權者根本不在乎,他們自在乎結果,隻在乎如何能把對方踩下去或是直接踩死。
“您應該知道,我父親的身份是什麼,他並非王位的合法繼承者,而當時舊神教為北葉國的國教,父親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教會的承認,哪怕強行奪得王位教宗也不會為他加冕,再者,當時舊神教無論是財力還是教眾,都已經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程度,您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葉月閉目問道。
“那意味著,教宗如果有心,完全可以先隔岸觀火,伺機而動,待到陛下將要登上王位之時,再站出來,隨便找個由頭拒絕為陛下加冕,以當時舊神教的勢力來說,哪怕取而代之也非不可,到那時,說不定北葉國就會成為第二個旭陽國,所以陛下才會不惜一切……殿下,您既然知道,為何還要……”
沐白越聽越糊塗,既然葉月知道舊神教的過去,那這個所謂的現任舊神教教宗又是怎麼回事?
“沐白學士,父親做出了當時最好的選擇,打壓舊神教,的確,在當時來說,這個選擇無可厚非,若非逼不得已,相信父親也不願意殺這麼多人,這就如同下棋,三步最優,不一定就是五步最優,父親當時做出的決定,不一定適用於現在的情況,與其延續毫無必要的仇恨,為什麼不握手言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