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轉身離去,自語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矣。”
黃老走的很慢,他拄著拐杖慢慢離去,忽然停下,轉身對張良道:“孩子,你我之事不要對任何外人說起,五日之後的淩晨,你我再來這裏相會。”
黃老說完,微微抬起頭再次看向張良,濃眉下的眼睛露出光芒,他的嘴角露出神秘的笑容,讓張良感到微微詫異,但隨即黃老便已經轉身離去,張良隻見老者走的很快,但是,卻發現老者很快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五日之後再相見?他這是什麼意思?還有,他究竟是誰?他肯定不一般。”張良站在原地自語道,雖然感覺到對方似乎是一個很普通的老頭,但最後離去的笑容,以及那詭異的消失,確實讓覺得對方並不平凡。
“不管他是誰,至少對我應該沒有惡意,那我就五日之後再來就是。”張良自語,他已經決定,隨後轉身朝張府走去。
另一邊,遠處,夫子與夏雲幾人目睹著這一切,並沒有出聲。
“走吧,我們也走吧,五日後再來。”夫子轉身離去,他並沒有打算現在就上去,他的離去不由讓張開地感到焦急。
張開地連忙焦急的道:“夫子大人,要不我這就去喚來良兒。”
“不用。”夫子阻止他道:“張大人不用焦急,此事我自有打算,還有,今日之事,你切不可對外人提起,包括他。”
夫子指的是張良,夫子沒有多解釋,已經邁步離開,夏雲與伏念連忙跟上,張開地見狀,與後麵趕來的韓非互視一眼,也隻的連忙跟上去。
隨後,夫子夏雲幾人在韓非的安排下,住進了一間驛站,這是官府湧來招待來賓之處,也用於安排來賓貴客的住所。
驛站很豪華,驛站內分為幾個宅院,每人都有各自的一個房間。
在驛站內,又免不了一場宴席,張開地與韓非作陪了一會,這場宴席便已經提早結束,夫子仿佛喝醉了一般,在伏念的侍奉下休息去了。
宅院中,夏雲也讓荊軻去休息了,連日的趕路,接著又是宴席,隨後又是趕路,荊軻還很小,他也早已經疲憊,但夏雲卻是依舊讓他練完劍法後,這才讓他去休息了。
院中,夜幕降臨,幾盞燈火掛在各處,照亮整個後院。
後院正中,草坪中的石亭下,夏雲與伏念卻是毫無睡意,他倆雖然也感到疲憊,但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兩人心事重重,不發一言,隻是不斷的喝著酒。
良久,終於伏念開口道:“雲,我終於也有你的那種感覺了。”
夏雲放下酒樽,看向好友,他知曉好友所說的感覺是什麼,歎道:“雖然知曉這是命運,可是,我卻有一種無奈的感覺。”
伏念點頭歎道:“一種對命運的無奈,是最為可怕的無奈。”
“不僅如此。”夏雲卻是搖頭,他已經喝得臉色通紅,道:“你們都有各自的命運,可是,我呢?”
好友易念成為了伏念,身為夫子的學生,日後必定成為儒家的掌門,這是伏念的命運,張亮成為張良,今日的天書事件也完全符合曆史上的事件,可以說,張亮的命運也早已經注定,雖然對命運感到無奈,但至少心中已經早已經有了結果,所以至少也不會感到害怕。
“最害怕的不是命運,而是未來不可知。”夏雲緩緩的說道。
伏念沉默,他看向好友,微微點頭,歎道:“正因為不可知,所以才會感到害怕。”
在曆史之上,並沒有關於夏雲的任何記載,可以說,夏雲便是一個未知,一個不可知的存在,不知道他自身的命運是什麼,也正是如此,這才是最為可怕的。
沉寂,忽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夜風吹過,讓二人在酷夏的夜晚並沒有覺得一絲涼意,而是寒冷。
因為心中的懼怕,所以才感到寒冷。
忽然,伏念道:“雲,這也許並不是一件壞事,未來雖然不可知,但卻也正代表了無數的可能,你說呢?”
任何事情都有正反的兩麵,未知並不是一件悲觀的事,也正如伏念所說一樣的。
夏雲卻是搖了搖頭,歎道:“念,你不用如此安慰我了,正如你所說,想要擁有著無數的可能,首先便需要擺脫命運,你覺得我有可能嗎?”
未來不可知,是因為不知道夏雲的未來命運,命運主宰一切,夏雲的命運也早已經決定,隻不過,他們並不知道而已,隻不過,也正是因為不知道未來,也正因此有了一絲的無限未來,隻不過,這卻需要首先擺脫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