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有些動怒,心中不喜,一個毛頭小丫頭,竟然如此不要臉的盯著自己的學生,難道她不知道羞恥,不知道男女有別。
儒家有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是,這個公孫玲瓏毛頭小丫頭卻是謙謙君子,色女好逑,那赤裸裸的眼神,完全就是一個色女,若不是介意雙方身份的差別,夫子恐怕早就動怒了,此刻,他也終於忍不住動怒了。
伏念雖然年幼,但卻是長的十分標誌,劍眉星目,唇紅齒白,一身儒服,看上去猶如一個謙謙君子,再加上他與年紀不相符合的靈魂,讓他看上去卻是有一股特殊的吸引力。
這也是公孫玲瓏一進來之後,她的目光在伏念與荊軻之間比較之後,荊軻雖然長相不差,但他終究還隻是一個小孩,比起伏念缺少一種成年男人的成熟感,缺少那股特殊的吸引力,所以,最後公孫玲瓏‘選擇’了伏念。
公孫玲瓏小眼中的眼神從伏念身上移開,看向夫子,她微微皺眉,道:“這位老前輩,玲瓏先前念你年長,不與你計較,可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不遜,那也休怪玲瓏不給您麵子了。”
公孫玲瓏雖小,但卻口齒伶俐,說話之間,年幼尊卑有序,倒也顯出一番大家閨秀之態,先前隻不過被伏念吸引,導致失態,此刻恢複神態,一番話語,卻是讓人不禁感到一新。
夫子嗬嗬冷笑,臉上胡須微微顫抖,他心中冷笑,自己居然被一個黃毛丫頭給教訓了,當下道:“哦,那老夫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不給我這個麵子了,我倒想看看你公孫家的‘白馬非馬’是否有什麼新奇之處。”
公孫玲瓏一雙小眼睛微微眯起,她想不到夫子竟然如此灼灼逼人,當下道:“這位老前輩,請問您是打算文試還是武試?”
文試,這是一種理論的較量,一種思想的較量,所以稱作文試,而至於武試,則比較簡單,以雙方修為較量一場,這樣比試往往會造成傷亡,公孫玲瓏心中也是有氣,所以當下竟然絲毫不懼的劃下比試出來,讓的一旁的公孫龍不由心中一緊。
孟夫子的修為哪怕就是他,也已經捉摸不透,可以說,哪怕就是他,也已經不是夫子的對手,而公孫玲瓏竟然敢與夫子比試,讓公孫龍不由暗暗焦急。
“夠了,玲瓏。”公孫龍喝道,他想不到自己的孫女竟然敢直撞孟夫子,心中不禁焦急,隻不過公孫玲瓏的性子比較直接,讓他一時來不及阻攔,發展到眼前的情景。
公孫龍轉頭瞪了一眼公孫玲瓏,公孫玲瓏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讓公孫龍心中不由微微一軟,公孫玲瓏是他的孫女,雖然是女兒身,但自小十分伶俐,而且盡得他的真傳,可以說,公孫玲瓏猶如是他的心頭肉。
但是,公孫龍忍住心中的心疼,因為眼前她頂撞的是儒家掌門,大名鼎鼎的孟夫子,哪怕是在當今亂世,七大古國,任何一個古國,都會給孟夫子一個臉麵,無人敢如此頂撞他。
公孫玲瓏幼小,從未見識過夫子,也不知道什麼孟夫子,而且,這又是名家的地盤,所以才敢如此頂撞。
公孫龍暗暗歎息一聲,微微搖頭,隨後向夫子道歉道:“孟兄,玲瓏幼小無知,還望您海涵一二,公孫龍在此給您道歉了。”
公孫龍一句話,雖然道歉了,但他話語中卻蘊含有另一重的意思,公孫玲瓏年幼無知,您孟夫子肯定不會與小孩一般見識,若真的您計較了,那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份,可以說,公孫龍的話說的十分暗晦,簡直滴水不漏。
夫子卻是冷哼了一聲,他自己知曉公孫龍的打算,當下道:“既然如此,那好,這次我也不多言,就讓小一輩的去較量一番吧,免得你說我以大欺小,不顧身份。”
“念兒。”夫子轉首對伏念道:“你出來討教一下公孫家的‘白馬非馬’,無論是文試還是武試,我儒家都接下來了。”
“是,老師。”伏念起身,點頭應是。
夫子微微點頭,看向公孫龍,道:“公孫老家夥,如今可算是公平了?”
“既然孟兄有此意,那好,就讓小一輩比較一番吧,隻不過武試比較傷了和氣,不如就讓他們文試一場吧。”
公孫龍的麵色稍微緩解下來,雖然說他自己比不上夫子,但對自己的孫女公孫玲瓏卻還是比較了解的,而‘白馬非馬’又是他所創,如今,竟然讓兩個小輩圍繞‘白馬非馬’這個理論探究,這說起來,還是他公孫家占了便宜,這相當於是伏念在與當年的他在討論。
“玲瓏。”公孫龍對身旁的公孫玲瓏鄭重道:“這位是夫子的學生,你可要好好領教。”
公孫龍的態度以及夫子的對話,終於讓公孫玲瓏意識到了自己所麵對的究竟是什麼人,她雖然年幼,也未曾外出遊曆過,對世間所知甚少,但她畢竟是諸子百家之中的名家弟子,對於諸子百家中的門派卻還是了解許多,知曉儒家兩字代表什麼含義,夫子又代表的是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