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香轉身回了客棧中,快步來到李念房前敲了敲門,卻等了許久不見有人答應,不免有些擔心出事。又叫門半晌還是沒有響應,心下一橫,拔劍削了門栓,推開房門進去,果然見到房中空空如也,李念已是不知了去向。
此時此刻,李念卻是在坐在雲端,在空中跟著兩個黑衣武士與王釧等人身後,哪裏知道白凝香在客棧中暗自著急。那兩個黑衣武士輕功著實了得,王釧幾人久追不上,功夫差些的趙連虎也是越拉越遠。隻見地麵上幾人追追跑跑不多時,便出了城門到了西城外,不遠處是一大片楊樹林,兩個黑衣人一縱身便沒入了林中。
“賢侄小心,那二人徑直跑來此處,恐怕是早有埋伏。”王釧邊追邊回頭說道,白見賢的輕功也頗為不錯,倒是勉強跟在王釧身後。
白見賢將手中定光劍握了握,笑著說道:“正要看看是些什麼貨色。”王釧見他小小年紀卻有如此豪氣,不由口中稱了聲好。既然對方早已設了埋伏等候,王釧、白見賢二人倒也不急著追趕上去了,在原地等了片刻,趙連虎也趕了上來,隻是看他滿頭細汗的樣子,便知道這小子的輕功委實有些上不了台麵。
“你這混小子,平日裏讓你練輕功,你隻說這是逃跑的能耐,不肯用功。怎麼樣?如今讓人遠遠丟在身後的感覺如何?”王釧拍了拍趙連虎的肩膀,把趙連虎痛的呲牙咧嘴,連忙答說不敢了不敢了。
“師父俺可知錯了,剛才路上俺可是想明白了,若是將來俺把那遼國的皇帝耶律阿果老兒打敗了,卻是輕功不佳追不上他,那可就是大大的失算。”趙連虎甕聲甕氣的說,王釧聽了這才哈哈大笑。
李念在空中以神識查探,早發現林中埋伏著一隊人馬,約有二十來人。先前那兩人進了樹林便與為首的一個老者行禮,說了剛剛的經過,那老者點了點頭,揮手讓二人退下,便在林中靜待王釧幾人前來。李念有心告訴王釧三人,但又苦於沒有合適的方法,隻好先在雲上靜觀其變,若是真有危險再出手相救不遲。
王釧三人進了樹林中,小心戒備的慢慢前行。對方派出的兩人輕功超群,隻怕林中埋伏的也都不是庸手,隻是不知到底是何人有如此勢力,這番又是所圖為何。走了有百步,便見前方二十幾人一字排開,先前兩個黑衣武士也站在其中。這二十幾人雖是粗衣短打,但個個眼中精光外露,太陽穴微微鼓起,竟都是難得的內家好手。
這些為首是乃是個禿首蒼髯的老者,雙耳掛著一對銅環,不似漢人打扮。這老者身長足足近八尺,穿著身紫皂色的厚布襴衫,腰間係著條牛皮束帶,顯得極為高大威猛。王釧見那老者擺開架勢相見,倒也是堂堂正正之人,便上前拱手道:“尊駕深夜引王某幾人來到此處,不知有何用意?”
“渭州觀察使、兵馬都統製,王釧王將軍。老夫對王將軍實在是心馳已久,今日相見果然是頂尖的人物,不負了文武雙絕的名聲。”那高大老者的漢話說的極好,聲音如轟雷般在耳邊繚繞不絕,可見一身功力高絕。
王釧見了那老者打扮,又聽他口中叫出自己的軍職,便知道這些人不是尋常武林中人,隻怕便是潛入宋境內的西夏武者。這老者的功力深不可測,王釧也不敢托大,又開口問道:“不知尊駕又是西夏國哪號人物,不妨說來看看可有交情。”
老者聞言哈哈大笑,撫須喝道:“老夫名喚李仁久,半年前王將軍在西安州一役折損了我麾下五百兒郎,你且說說,我倆怎能沒有交情?”
王釧聞言心下一驚,旋即複笑道:“原來是號稱聖師的李仁久李將軍,素聞李將軍乃是西夏國頭號高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隻憑這二十幾個武士,就敢深入我大宋國境內,莫非是李將軍老眼昏花,認錯了路不成?”
“王都統製不必嘴硬,你們三人今夜是插翅難飛,你且告訴我身後兩位少年人,哪個是趙大元帥的公子,免得待會兒老夫動手傷了他,到時不好和趙元帥交待。”李仁久吩咐一聲,身後二十幾名西夏武士亮出兵刃,四下將三人圍在當中,隻待一聲令下便要廝殺。
趙連虎見狀哼了聲,喝道:“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小爺我便是死了,也難落在你手中,更何況想用小爺的性命威脅你趙家祖爺爺!”說罷伸手抽出了李念送他的鐵劍,隻見劍身上一道寒光在黑夜中甚是奪目,果然是神兵利器。
白見賢聽了趙連虎的話也哈哈一笑,一聲清吟便將定光劍握在了手中,那劍身上也是青光流轉,劍氣在劍端處吞吐不停,憑空竟又似長三尺。“連虎兄弟!不如今夜你我便比比哪個殺的多可好?”
“正該如此!”趙連虎應了聲,長劍一掃便向右手邊一名西夏武士罩了過去。
好個月黑風高淒涼夜,男兒仗劍殺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