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天火同人見故舊,火水未濟再相逢。(1 / 3)

王釧師徒二人走近前來,便見到白二少爺和那南海三劍一臉驚喜的表情,王釧笑道:“十餘年轉眼一瞬,賢侄不但長大成人,這功夫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竟能發現我師徒二人在一旁觀看,這等修為想來比起你父兄也是不逞多讓,可喜可賀。”又對三劍笑道:“你們三人可卻還都是老樣子,一個個的為長不修,沒有長輩的樣子。”

那白二少爺連忙上前行禮,稱道:“小侄見賢,見過王世叔。不敢當世叔謬讚,小侄是無意間聽到您身後這位小兄弟的呼吸聲,才鬥膽一猜。”頓了頓,又說道:“自從世叔北上後,家中書信去了數封,卻都不曾得到回複,父親為此一直惦念的很。”

一旁南海三劍三人也俱都上前拜見,口中道:“正是如此,我等聞王大俠北上抗敵,心中都是佩服的緊,今日見大俠安然無恙,實是了卻了一樁心事。”三人話音才落,白凝香也湊了過來,嬌聲道:“原來你就是爹爹常說的王世叔麼?爹爹說你不但功夫好,而且更是才華橫溢的文人墨客,可是我那時年紀小,卻是不記得了哩。”

幾人看白凝香打量著王釧粗獷的麵容,滿臉不信的樣子,不由都笑了起來。白見賢一拉其妹的衣袖,斥道:“二妹莫要無理,還不快快見禮。”白凝香吐了吐舌頭,這才向王釧深深道了個萬福,口中說:“凝香見過王世叔。”

王釧撫須而笑,說道:“好好好!不想當年那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如今也亭亭玉立,出落成了如此美麗的人物。”說罷回身將陪著傻笑的趙連虎引到前頭,說道:“這二位師兄、師姐乃是你白世伯的公子、小姐,還有這三位劍師也是白家的師伯,你這混小子還不快來見過。”

趙連虎這才應了聲,邁步上前道:“俺叫趙連虎,這位白家師兄能發現俺躲在樹上,當真是好本領。白師姐與三位白家師叔也都是江湖豪傑,以寡敵眾不落下風,連虎今天算是開了眼界。”

白凝香見他憨頭憨腦,話卻說的一本正經,不由噗嗤的一笑,把趙連虎鬧了個紅臉,不知繼續說些什麼好。倒是那白見賢二少爺若有所思,問道:“聽說王世叔乃是投到‘威武將軍’趙元帥帳下,這位趙連虎小兄弟莫非……”

“正是如此,連虎他乃是元帥的二公子,亦是少帥的胞弟。”王釧道。

趙連虎見幾人都頗為驚訝,連忙道:“誒誒!俺爹爹是俺爹爹,俺哥哥是俺哥哥,你們可莫要因此輕瞧了俺。”又對白見賢說道:“你是二公子,我也是二公子,咱倆可是一般的出身,沒有那許多身份講究。”

幾人見他說的有趣,便都輕笑起來,也知他是個天真爽直的少年兒郎,好感大增。

眾人又寒暄了幾句,見快到了晌午時分,便相約去城中酒樓。王釧輕車熟路,將一行人領到臨江一處酒樓前,這家酒樓有三層高下,門口掛著一副對聯。上聯寫道:挹東海以為觴,三楚雲山浮海裏;下聯對道:釀長江而之醴,四方豪傑聚摟頭,正中間提有三個大字,喚作“東來居”是也。

幾人找了三樓臨窗的雅間坐定,吩咐下去酒菜,席間各自問起近況,閑話短長。白凝香對白見賢道:“二哥,你可知我剛剛在那滕王閣下撞見了誰?便是那害得莊中顏麵盡失的那叛徒白奉愁!若是沒有他做下那等惡行,你們又怎會被風雷門的宵小圍攻,這次定要將他捉回去問罪不可。”

王釧見狀,也借機問起此事,說道:“我因多年在北地戰場征戰,尋常書信恐怕難以送至,這才久未得知你們藏劍山莊的消息。適才在城外不知為何衝突,插手多有不便,如今看來此事似是頗有內情?”

白見賢見王釧問,便答道:“世叔有所不知,那風雷門原本是潮州的一個小幫派,與我藏劍山莊有些生意上的往來。但去年重陽日,他門中總壇竟然被人摸了進去,殺死弟子十數人,還將那門主的愛妾擄了去。待到追查的時候,有人指認其中一人便是我藏劍山莊的內門劍師白奉愁。那白奉愁本就負責打點與風雷門的生意交道,如今被人指認,竟然逃之夭夭,亡命天涯去了。”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白奉愁畏罪潛逃,山莊自然交不出人來。風雷門中卻認定我白家護短,將那賊子窩藏,這一來二去起了爭執,雙方各有損傷。如此舊仇未消,又更添新恨,便都拚出了真火,結下了愁怨。”

王釧笑笑,安慰道:“賢侄不必歎息,藏劍山莊屹立南海數百年,這等小事還不放在眼裏。想來此事也是白琮大哥對你的一番考較,你隻管磊落行事便是,這其中是非曲直,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

白見賢道過謝,又問起王釧師徒二人可是來此參加那韓府的英雄會,王釧道:“說起來倒也巧,我師徒本是奉了趙元帥口諭,要去你白家有些公幹,也捎帶我這徒兒一路增長些江湖閱曆。不想才到洪州便趕上了英雄會,我二人便在周圍探聽些消息,這又遇到賢侄一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