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歌聲突然在耳邊響起,就像魔笛一樣,令我從黑暗中驚醒。
果然還是夢呢。
回憶的匣子像一下子打開了那樣,一發不可收拾。
若還是這麼一個夢,那我寧願永遠不要醒來。
此刻感覺我還活在夢與現實的分界線一樣。
我打開門,想要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然後擁抱這片藍天,如同擁抱你那樣,一步一步的走去牧場。還記得我們一起的夢嗎。
嗯,一起說好的呀。一起。
可是心髒這邊的疼是怎麼回事呢?我親愛的子可。我站在夢的盡頭,卻發現把你弄丟了
就像把天空切割成不規則圖形的電線杆那樣,在哪個交錯的路口走丟了呢。我卻忘記了。
我搬到了這個大草原,耳邊是永遠都聽不明白的笛聲,天邊的雲好像伸手就能觸及,但草原依然無法探進我想要去的盡頭。一切都那麼像我們夢中的地方。我們想要去的遠方,但後來我才發現,我們所尋找的地方,能容納我們便已經足夠。
“嘿,你醒啦!”間放下了笛子,在遠方向我揮著手。
“嗯。”我泯然一笑。
這眉眼間熟悉的麵孔,又讓我想起記憶裏那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他年華不逝,他把最好的青春獻給了我。卻也埋葬在了無情的青春裏。
現在的我每天都花不少的時間靜坐在窗邊,努力拚湊著我們的記憶碎片。
有自動記憶清除功能也不是好事吧。因為我想把我們的故事都寫下來,好的,壞的。快樂的,疼痛的。我不想這些的全部都被抹殺在歲月裏。
這麼想著我又覺得時間真的是公平的,它拉著我們邁向青春,走過青春,然後揮手告別青春。
我又怎會愚蠢的與它對抗呢?
我隻能想起來一點便拾起筆,寫下的每一個字,每個故事,總有一天會拚成一幅完整的圖案的吧。
然後等到我白發及腰,你們年華依舊。
“沫沫,今天心情怎樣?”
“不算太糟。”我咧了咧勉強的笑容。
你可能很難想象的到,我和間一天下來,也就這麼幾句對白。
很多時候,我們會背靠著背坐在一起,想著各自的心事,卻不說話。他的眼睛裏總是充滿著故事。
所以才會選擇住在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吧。
我又何嚐不是如此呢,我終究選擇的是活在回憶裏。
記得有人說過,抱著回憶過日子的人是很累的,他們始終沒有要去的目的地,而且沒有夢。
但子白,你就是我的目的地,而且是我的夢,而我現在擁有的,卻是僅存於記憶中的你,你在夢的盡頭,向我揮手。
還有記憶中的你們。總是調皮的竄進我的夢裏惡作劇。
可是如今的你們會在哪裏呢?我摯愛的朋友。
如果有那麼一天,你收到了我的信,或者機遇下看到我寫的故事,請你們記起有那麼一個我,曾經存在於你們的世界中。
感謝讓我在最好的年華遇見你們。
我親愛的朋友。
我靜靜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