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們的交談中,薑蟬知道了這裏一共有二十個孩子,最大的十三歲,最的也就才四歲,十五個女孩兒,五個男孩兒。
不管在哪裏,好像男孩兒都金貴一些,被拋下的被放棄的永遠都是女孩兒。
最大的一個也是一個女孩兒,據她的女工很好,沒日沒夜地做針線。平時有空她就帶著那些稍稍懂事的女孩兒一起做女工,從來都不藏私,就像是一個大姐姐一樣照顧著大家。
要這濟病坊的管理也是有弊端的,官府有條文,隻要是家世清白的人家,要是想要有孩子,直接就到濟病坊來選人,要幾個孩子都無所謂。
一點都不需要過問孩子們的意見,要不是這個女孩兒蘭額頭上有一塊胎記,早就被人家選走了,一個慈眉善目地老太太歎了口氣。
臉上有胎記,這個女孩兒的一生就非常地艱難了。世人都愛女子貌美,幾乎是沒有人能夠接受女子臉上有疤痕或者胎記的。
正著話呢,一個個子不高瘦瘦的女孩兒從裏麵的一間廂房走了出來。雖臉上有胎記,可她頭卻仰地高高的,看著就有股精氣神在。
僅僅是一眼,薑蟬就很喜歡這個女孩兒,或許是因為她們身上有著相同的氣質,不會因為自己的出身或者相貌而去自卑,盡力地做好自己能夠做的事情,努力獲得自己想要的。
蘭手裏還拿著一張手帕,她是在屋裏坐地時間長了,出來曬曬太陽,順便做做繡活兒。看見薑蟬,她也隻是和薑蟬打了個招呼,不再別的。
薑蟬看了眼她的衣服,能看得出來她的衣服上繡了幾朵花,看著也顯得這粗布的衣服雅致了一些。
如今看來,這濟病坊雖是官府扶持,可是也有顧不到的時候,這裏的老弱婦孺也僅僅是勉強度日罷了。
看著這一幕,薑蟬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她如今生活地好,每都有銀子進賬,可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還有這麼多人吃不飽穿不暖。
薑蟬問著自己,你來到了這麼一個時代,你就僅僅想著完成原主的夙願,不願意為這些人做些什麼嗎?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下,雖她沒有那個能力去兼濟下,可是貢獻自己的愛心應該是能夠做得到的吧?
薑蟬的心裏亂糟糟的,想要做些什麼,卻又無從做起,似乎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留下一些銀子。恰好此時這兩個老媽媽有事情不在,蘭又是一個沉默的人,一直低頭做著自己的繡活兒。
薑蟬抿抿唇,帶著周星離開了,隻是在她坐過的板凳上留下了一個銀錠子。
一直埋頭做繡活兒的蘭無意識地活動了下脖子,才發現院子裏已經空無一人了,但是在看到一邊的凳子上的銀錠子的時候,蘭的唇角略微地翹了翹,沒想到那個嚴肅的姐出手會這麼大方,這下兩三個月的米糧是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