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還是不練?”
蹲在村頭的鎮水石龜背上,餘暉的眼角在抽搐,他正麵臨著一個艱難的抉擇。
餘暉手中拿著一本破書,這書的破爛程度和他這身行頭有一拚,髒皺程度也與衣服不相上下。
“到底是練還是他媽不練?”
餘暉用手中的破書敲打著石龜的腦袋,大聲嚷嚷道:“幹爹,你說我他媽到底練不練?”
這石龜在村頭擺放了很多年,用來鎮壓前麵的一條小河,這兩年天頭幹旱,小河也早就幹枯了,隻剩下一條汗的呲牙咧嘴的河床,長滿了堿性植物。
聽村裏的老人說,這石龜有靈性,因為它是龍神的兒子,能鎮壓河水,並有個極為牛逼的名字----霸下。
以前年頭好,村民們時常前來供奉,給石龜擦擦灰,供上點果子豬頭什麼的,祈求霸下爺爺鎮住河水,別讓大水衝了村子。
後來幾年這天就不下雨了,小河是越流越細,村民們也不再擔心大水衝了村子,這石龜也就沒人管了,原本這石龜背上還馱著一塊石碑,後來村西老張蓋新房,缺了一塊承重牆,就把石碑給搬去了。
“幹爹,你倒是吱個聲啊?”餘暉躺在了石龜背上,嘴裏叼著草稈,眼睛望著天。
兩年前,餘暉來到這個村子,在這石龜旁邊搭了個窩棚,一住便沒有在離開,也沒說打算去哪?。
餘暉來到這個村子的第一件事,就是認了這石龜做幹爹。兩年來,餘暉不斷的用語言折磨這個所謂的‘幹爹’屁大個事都會囉嗦個沒完,執著到晝夜不休的地步,若是石龜真的有靈,怕是早被他煩裂了縫。
“幹爹,你是個大王八,你活的高興嗎?我雖是人卻活的一點都不高興。他們都說我是廢物,一輩子也成不了靈師,他們還說我是災星,會克死所有親近的人,好不容易我聚成靈元,有了成為靈師的希望,可舅舅不讓我學他們夕陽家的靈法,說我是外姓人,不配擁有夕陽這個姓氏,可我外公還在的時候,允許我叫夕陽餘暉的。”
餘暉說了半天,仿佛一點都不嫌累,繼續囉嗦著:“其實當個大王八也挺好,往這一扒,什麼都不用幹,也不需要為吃喝犯愁了,一提起這吃喝我就一肚子氣,你說我這舅舅多不是人,有一次我肚子餓,去廚房偷了個雞腿,他就把我打了個半死,還罵我是個招災的賊,害死了他妹妹什麼的,賊就賊吧,誰讓咱寄人籬下了呢!”
“看看這破靈法!”餘暉抖了抖手裏的破書,繼續說道:“多麼悲慘的命運呐,都破成了這樣,你說我這舅舅是咋想的?”
餘暉一下子坐了起來,把書往龜背上一摔,指著它說道:“你說都破成這樣了,還混在靈法閣內湊什麼數?我這手也是夠濺的,一把就把它摸來了,還被抓了個正著,夕陽家我是回不去了,幹爹,以後我可就指望你罩著了...”
忽然,虛空中傳出一聲怒吼:“閉嘴吧雜碎...若不是無法衝破封印,早在一年前就咬死你了,還容你聒噪到現在?”
餘暉一愣,石龜說話了......
餘暉也不過是一愣而已,並沒有感到驚奇或是懼怕,因為他早就知道這石龜非同尋常:“我操,幹爹你終於說話了。”
石龜的聲音充滿了憤怒,顯然已是對餘暉煩到了極點“你這砸碎別亂攀親戚,我對人類沒有任何好感,對一個人類瘋子更是厭惡,你若識相趕緊滾蛋,否則我衝破封印後,第一個就拿你祭牙”。
“別呀......”餘暉唰的一下從龜背上跳了下來,跑到石龜前麵,一臉嬉笑的說道:“別趕我走啊,難道您不好奇我是怎麼發現你的嗎?”
“完全沒有興趣,趕緊滾,別讓我再說一次”石龜的聲音再一次傳來,伴隨而來的是陣陣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