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劍使者臉色一變,轉而繼續微笑著,隻是若是被他的同僚們看到,定能明白,他笑了,便是盛怒到了極點,是要殺人的表現。
很多年前,也有個太白小師叔,帶著人力挫整個神廷裁決司,還斬殺了其中一位長老。
“司徒中南是我師父。”居藏繼續說著,“可惜你隻是個掌劍使者。”
他的意思很明白,自己師父能做的事情,自己也可以做,比如斬殺神廷裁決司的長老,之所以不殺你,隻是你地位太低,實在沒有令自己出手的必要。
“嗬嗬。”掌劍使者笑了笑,這種笑容,一般被稱為皮笑肉不笑,“若是你能有司徒中南的本事,說此話還會有些分量。”
“小師叔萬歲!”也不知道是誰起了頭,然後雲台峰上便傳出了一聲聲震天動地的“小師叔萬歲!”
“小師叔威武!”
“小師叔!”
..........................................................................
“這麼霸道!”坐在青石邊上的林秋生嘴裏嚼著玉米麵饅頭,一屁股坐到了青石上,“原來這家夥這麼厲害。”
聽著一聲聲海嘯般的呼喊,林秋生不禁有些向往:師祖是小師叔,師父是小師叔,那麼我......、嘿嘿嘿,嘿嘿嘿。
林秋生望著天邊,仿佛看到了自己手持弑靈,底下弟子們高呼“秋生小師叔威武”的模樣。
他愣愣地笑了起來。
“小師弟,神廷之人還是由為兄招待吧。”獨孤傳語氣有些不悅,仿佛是在趕居藏離去。
其實不然,負責裁決的神廷掌劍使者豈是常人可以擔任的?況且,剛剛這位掌劍使者在太白門中絲毫沒有一點點的畏懼,反而還敢區區一人覆壓太白山門,想來也是有所憑仗,獨孤傳生怕居藏吃了虧。
要知道居藏的年紀隻有二十餘歲。
修行的年月也隻有短短十餘載,這些光陰對於修道者而言,真的不算什麼。
居藏直直地看著掌劍使者,卻是在回複獨孤傳:“大雷音寺與南山劍宗的朋友尚未到來,師兄還是靜待他們為好。”
“朋友需要招待,來鬧事的......”居藏講著,白色絨袍隨風舞動,飛雪落到他的衣領上,“需要斬。”
“嗬嗬。”掌劍使者笑著,依舊是皮笑肉不笑,“我叫之都。”
“神廷的蒼鷹之都。”之都微笑著,摸了摸臉上的刀疤,“憑你剛剛的話,我便可斷你對神廷大不敬之罪。”
“現在我還懷疑你與天山魔教有所勾連,還請跟我回神廷一趟。”之都一臉認真,那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至少可以肯定,他自己已經堅信他說的話了。
居藏的皮膚很白皙,五官也清秀地足夠讓天下大部分的女子羞愧。隻是他嘴唇上淡淡的一抹胡須,卻是顯得極其怪異。
蒼鷹之都,也是一個怪異到了極點的人。
兩個怪異的人,麵對麵站著,彼此距離不足一寸,那場麵,實在是怪異。
居藏咧嘴一笑,白玉般的肌膚上染出一道紅暈,太白稍稍年長的人都知道,這是他要出手時候的征兆。
而且,一出手就是司徒中南的絕技“醉裏殉龍”!
之都眼睛微微眯著,他沒打算後退,他們都明白,不管是一寸,還是一百寸、一萬寸,他們之間的距離,並不是決定生死的要素。
是的,生死並不在於生死,此時隻要有人出手,那就會決定生死。
獨孤傳不打算阻止,徐常也不打算阻止,各峰首座也沒人打算阻止,太白門中所有可以阻止這場生死的人,都不打算出來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