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若是世尊不願見我,和尚如何能尋得世尊。”肥和尚晃了晃大腦袋。
“想來世尊已心思湧動,定能料到你去尋他,且去吧。”長眉老和尚雙手合十,不再言語。
“善哉善哉。”肥和尚應承下來,便是化作點點金蓮,飄散而去。
“老菩薩,太白門萬劍齊鳴之事,我等是否需要前去一問?”一名和尚合十問道。
老和尚閉目不言,片刻後:“大勢至,便請你走一趟太白門吧,此次前往,慰問即可。”
“諾。”一名大和尚應下,隻見這名大和尚左手持開合蓮花,右手屈中間三指,置於胸前,坐於蓮花上。
大勢至領命而去,長眉老和尚拿起木魚,繼續念著佛經,一片佛音嫋嫋,淨化者西南的紛亂氣息。
而在大周東南部,此地全然不似西南,這片被分封為楚國的土地十分富饒,人傑地靈,自古便是富裕之地,也是人才輩出的地方。
就連當今的大周天子也要對楚王秉幾分敬意。
在那群山中,又好像是在雲霧裏麵。遠遠望去,天上隻有一點山峰的地方,就是浮玉山了。
浮玉山上有一座道觀,乍看去,道觀破舊而窄小,細細看去,卻是亭台樓閣,氣象萬千,規模之大,全不亞於鎬京中大周皇宮。
山門上書“太極觀”,筆走龍蛇,又似驚天劍痕,又仿佛在虛幻與真實間奇妙轉換。若是全神貫注地看去,還能看到一黑一白的神龍團團化作一個陰陽魚,在不斷演練著奧妙的道理。
“太白門似乎出了了不得的劍器。”一名中年道士,穿著月白道袍,袖口紋著兩個黑白交融的陰陽魚。三縷長須飄然如仙,看其舉手投足,很是瀟灑飄逸。
“也不知是出了了不得的劍器還是出了了不得的人物。”邊上一名同樣穿著的年輕道士笑了笑。
“劍器出世,哪能不遇明主。”中年道士撫了撫長須,“道寧,勞煩你走一趟太白門。”
太上道玄,太極觀上四代人物的道號。
原來這二位乃是太極觀道字輩的高人。
“師兄啊。”道寧真人麵露苦色,“不知此去太白,應當何如?”
“何如?”那名師兄笑了笑,“代我向徐常小友問個好。”
“僅僅隻是問好麼?”
“既是訪友,若是有人搗亂,自該表明立場。”
“領掌教法旨。”道寧真人領命。
原來麵前這位中年道士便是此代太極觀掌教道致子。
師兄弟的對話就在一間小草堂中開始,然後短短片刻間結束,卻已經做了一個很有用的決定。
大周鎬京,大周天朝最為繁華的都市,天下神都。
“神皇如何看待此事。”聲音威嚴,又不失恩澤,一聲一音,恩若雨露,威若煉獄。
中年人身裹玄色袍服,袍服上百條鎏金滾龍張牙舞爪,頭上一頂通天冠,垂下條條晶瑩的珠串遮住了他的麵容。
他的右手麵立著一名白衣老者,二人平行而立,不分前後。
能與大周天子平起平坐之人。
神廷神皇!
老者手裏握著一柄三尺長的權杖,白衣上滾著淡淡的鎏金。
“太白門。”老者渾濁的雙眼閃過一絲清亮,站在閣樓上遠遠望著西邊,“我會讓人跑一趟。”
周天子點了點頭:“此事便請神廷多多在意。”
然後他望了望北方:“北方戰事有些吃緊,朝廷實在有些無力顧及宗派事務。”
神皇微閉雙眼,喃喃:“燕國...燕國。”
天子默然,神皇也不再言語。
大周天朝至高無上的兩個人的交流就這樣結束了,而凡是牽扯到這二位的事情,即使隻是幾息的對話,也是震動天下的大事。
大周南部,南山劍宗。
“哼。他太白出了絕世劍器,與我等何幹?”一中年人手持利劍,斜身瞥了瞥了身後之人,“我還要演練劍招,你先退下吧。”
“對了,傳令我南山劍宗弟子,閉門練劍,無故不許外出!”
“我南山劍宗立於天地,靠的是自己手中的劍!”
中年男子說完後,手中劍器運轉,一招一式中溢出無上的劍意。
望去,整個南山劍宗,每一片林間,每一座屋前,每一團雲霧中,全都閃耀著劍光,千百名劍宗弟子一招一式,演化萬千。
太白萬劍齊鳴,引得四方震驚。
卻不知還有多少黑影在不見人處,默默湧動暗潮,蓄力著致命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