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不知。”林擇老實地搖搖頭。
“那你可知太白沉劍池?”徐常麵色不改,“百年來,太白沉劍池中隻沉了此劍。”
“天魔教秦焚陽?”四人同時高呼。
這等太白門的大事,作為太白弟子,自然是要牢記於心的。
秦焚陽三字落下,那劍器仿佛聽到了呼喚,一陣陣劍吟衝天而起,無邊的黑色靈氣散發,之前齊聚此處的靈劍紛紛退避。
“靜!”徐常手中長劍微微一提,獨魔在一陣嘶吼後漸漸平息下來。
百年來,真正能在太白沉劍池沉劍的唯有天魔教原長老秦焚陽。
相傳秦焚陽自劍道徒步上山,先後經曆劍道上無邊劍意的“劍試”,然後又經過燕鬆風長老的“人試”,在最後的“心試”之中,秦焚陽明了本心,最後決定散去一身修為,隱退世間。
卻是不曾想到,眼前的這劍器,竟然就是當年秦焚陽留在太白沉劍池的劍器。
“當年的秦焚陽天縱奇才,他的光芒,甚至遮蓋了那百年間出生的所有人。”徐常回憶起往事,麵上浮現出了一絲向往,“可惜,生於他後,那時候的我隻是太白門中一少年,雖然親眼見證了那場沉劍,卻無緣與之論劍,可惜可惜。”
如果說秦焚陽的光芒遮蓋了那一百年間出生的所有人。
那麼,徐常出生的那一百年間,他便是最耀眼的那一顆璀璨明星。修煉百餘年便步入天人境的天縱奇才。
“奈何秦焚陽明了本心,散去修為下山之後,還是受到了神廷與天魔教的追殺。”徐常,“神廷裁決司欲殺秦焚陽自是師出有名,而天魔教出手則更多是為了秦焚陽的佩劍,也就是這柄魔劍獨魔。”
“魔劍獨魔?”林擇的目光轉向那柄懸浮於半空中的劍器,“原來你叫做獨魔。”
獨魔低吟,仿佛是對林擇的回複。
“這柄劍器是世間獨一無二的魔劍,是被作為天魔教教主佩劍的存在。”徐常停頓了,“當年的秦焚陽若是不沉劍,想來現在已是天魔教教主了。”
“嘶。”幾人倒吸一陣冷氣。
“嘿嘿。”林秋生嘿嘿笑著,“既然這劍器是天魔教教主的佩劍,那麼還是把它困起來比較好。對吧,林擇。”
說著他還使勁向林擇眨巴眼睛:“我們繼續尋找,藏劍林這麼大,肯定還有不少劍器。”
林擇默不作聲。
“的確,此劍器因果太大。”徐常緩緩說道,目光閃過一絲複雜,“你若是接下此劍,便是接下來秦焚陽與天魔教之間的因果。”
“興許,還有秦焚陽與神廷之間的因果。”
“但不管是哪一種,都是不死不休的。”
“你可以考慮一下,不過隻能給你一刻鍾的時候。”徐常說完一堆話,長長呼了一口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的這個大徒弟,似乎很想知道他的抉擇。
“不急著決定。”看到林擇嘴角微微一動,徐常又補充道,“若是你選擇不接劍,林中就我所知道的神劍便還有八九柄,以你的天資,取劍不難。”
“是啊是啊,林擇,這把魔劍我們還是不碰的好。”林秋生一張胖臉抖了抖,忌諱地看了看那柄魔劍。
林擇嘴角一咧,看著徐常,徐常也是嘴角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再看看那柄魔劍獨魔,獨魔寂靜。此時不僅僅是林擇在抉擇,也是獨魔在考驗麵前這人是否有資格成為自己的劍主。
“敢為劍主否?”這就是魔劍獨魔,他在問林擇。
林擇伸出了手,這一次沒有人可以阻止了。
“敢為劍主。”
有力的手握緊墨黑的劍柄,墨黑的劍上輕輕一吟,自此,劍與人,相伴而行。
林擇握劍往天上一斬:“劍者為魔,用者在人,劍者為善,用者也在人。
一道墨黑的劍氣衝天而上,獨魔也在嘶吼,那是劍主與劍全力的一斬!
“轟隆!”
一劍衝天,異變再生。
林中各處丈寬的劍柱紛紛拔起,似流光,似幻影,似猛獸,似洪水,似星辰......
藏劍林中各處的神劍開始微動身形。
它們終於感受到了危險的存在。
獨魔?敢戰否?!
無數的劍光向著那道衝天墨黑劍氣斬去。
“天下皆為聖,唯我獨成魔。”那一劍“唯我獨魔!”
“真是會惹事的劍。”一邊的林秋生安撫著悲鳴的弑靈劍,一臉凝重地看著林擇,心裏想著:也不知道以後還會生起多少事端。
不過,有事兄弟一起扛,怕什麼?
“退去,此時還不到爾等出世之機。”徐常嘴角微微笑著,手中古樸長劍輕輕抽出鋒芒,僅僅抽出三寸。劍芒閃過整片藏劍林,漸漸,神劍平息,萬劍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