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這是真皮座椅。seat belt, please.(請係好安全帶)”
車子重新提速,穩步離開。
遠處有人按下拍照鍵。
麥爾斯默默遞過抽紙盒。
許鳶接過抽紙盒,道了聲謝,抽出幾張,開始擦拭雨水。
“你要去哪兒?”
“不知道。我應該去哪兒?”許鳶自言自語道。
“不知道去哪兒就這麼傻傻得冒雨跑出來?”
“我在裏麵哪裏知道下雨了。”
“倒也是。那我換個說法。下一步還沒想好,就跑出來了?”
“這就是我的下一步啊。哎,不對。你怎麼知道的?”
麥爾斯掏出兩張票,“這就是我打電話找你的原因啊。”
“那你跟誰來的?”
“我自己。”
“你找不到人陪你?”
“找了,被拒絕了。”
“我是說你沒有別的朋友?”
“沒有可以一起看戲的朋友。”
“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鬼啊。”免不了同情地看了看他。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深表同情的意思。”
“有什麼可同情的。我不會勉強自己和不需要我關注的人看戲。”
“是啊,沒必要勉強自己。可是你關注我什麼?我跟你又沒有什麼關係。”
“債務關係啊。這麼嚴肅又有法律效力的關係,我想僅次於婚姻關係。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至於這樣盯著我嗎?我又不會賴賬。”
“我覺得時刻關注我的財產安全,還是很有必要的。特別是對自己的下一步在哪兒都不知道的人。經驗告訴我,更要當心。”
“我不是你的財產!”
“對,但我需要保障負債者的還債能力。記住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所以麻煩你善待它。為我。”
許鳶無語問蒼天,現在不應該是我最悲情的時候嗎?還要被債主盯上?老天,你有沒有道德底線的?懶得搭理你。
擦到臉部傷疤的時候,許鳶想到現在疤應該已經露出來了吧。whatever(反正也無所謂了)。
看到許鳶情緒稍緩,麥爾斯轉移話題。“沒有疤,你似乎看起來有些不同。你找到什麼解決辦法了嗎?”
“沒有。粉底遮的。”又想了想,“也許有,還不知道管不管用。”許鳶掏出包裏今天新買的bio oil,翻下遮光板,推開鏡子遮板,鏡子周圍亮起一圈如化妝台一般的小燈,剛好照亮臉部。“哇,好貼心的設計。”
“有什麼特別嗎?”
“化妝燈啊!”
麥爾斯依舊一臉的不以為然。“所以呢?”
“你們男人啊,隻知道車的各種酷功能,所以設計出來的車都隻迎合你們男人的需求。少見為女性用車需要考慮的。唉,說了你也不懂。”許鳶對於自己能在車方麵對男人不屑一顧,頗有一番成就感。滴了兩滴在手指上,然後依次輕輕在傷疤處暈開。
“有什麼感覺嗎?”麥爾斯好奇的問道。
“絲絲涼涼的。沒什麼感覺。希望有用吧。藥店買的,至少安全性是有的。麻煩你放我在附近的地鐵站下車吧。”
“你以為我是什麼人?會讓女士在這樣的雨天自己走?”
“呃……”許鳶看到鏡子中的臉尷尬症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