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薑朔‘病’倒(1 / 2)

血族是天生懼怕陽光的,他們的身體冰涼,然後他們沒有味覺,隻能品嚐鮮血。這些都是血族的常識,但是,林夕顯然不自知。

或者有什麼讓她不自知。因為,任何的謊言都是有破綻的,如果不是林夕潛意識裏有那種‘就應該是這樣’的聲音。她不可能表現的這麼的自然,即使是一個天生的演員也無法做到每一次的演出都好像是‘就該如此’的自然。所以薑朔才會有這麼一種猜測,因為即使是他刻意的關注也找不出任何的線索,而找不到線索恰恰也是線索的一種。

千頭萬緒,總要開始整理。才能有開頭。薑朔秉持著這個想法為林夕設下了陷阱,本以為至少能在細節方麵看出點什麼,但是林夕自然的就是渾然天成,完全沒有任何造作的感覺。所以結論就隻剩下一個了不是嗎,而且,有個人正好很擅長這方麵的東西,不是嗎。

一路走來,薑朔都刻意的走在林夕身前半步的位置,這個位置的好處就是即使林夕抬頭也看不清薑朔的表情,但是薑朔隻要稍稍回頭,就能發現林夕臉上細微的來不及收回的情緒。雖然,薑朔知道,以林夕的個性這樣的表情是不會讓人有機會發現的。但是隻要他的情緒不被窺視就足夠了不是嗎。

站在走廊,薑朔靠著牆,整個醫院的走廊裏安靜的窒息,薑朔的心裏也空蕩的沒有一點安穩的時刻,走廊上不時的有咚咚咚的腳步傳來,然後腳步聲在光潔瓷磚撲就的走廊上回蕩,夾雜著嗡嗡的回響,讓薑朔的呼吸都混亂,隻能不停地告訴自己要壓抑。

醫生護士披著白大褂在走廊間穿梭,悶悶的回聲沒有規律的繼續著,帶著薑朔的思緒也開始在腦海中回溯,回溯。慢慢,好像是月光突然照進了記憶裏的某個角落,一張總是平靜的將自己隱匿在陰影下的人的臉,在月光冷清的銀輝下剝去了灰沉的麵具,露出一張冷漠十足也氣勢十足的臉,這張臉俊秀非凡,本來就不可能是會被輕易忽視的人,但是,顯然薑朔也為自己記憶中有這樣一個人而驚奇。一個按道理走到哪裏都不會被忽視的人,卻常常被忽視,不會讓人很奇怪嗎?

薑朔站直身子,隻是嘴角的漫不經心收斂,同時變得凝重。杜晨不是不起眼的灰塵,相反他是鑽石,非常耀眼的存在卻沒有在他的記憶裏閃耀,那麼就隻能說明,杜晨是可以的讓人將他忽視了。所以不是人麼沒有注意到他,而是他自己過分的沉默和刻意的收斂,讓人來不及注視就已經忽略。

這樣的人很危險。薑朔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眼睛裏劃過一道精光。快的來不及訴說,然後,他閉上眼睛,努力的將思緒沉入自己的回憶,感受著記憶像是深海一樣,每每往下多一點,深海的壓力壓強就越大。

薑朔的額頭微微的沁出細細的一層汗珠。

薑朔站在自己的記憶裏看著杜晨。半垂著頭任由發絲和黑影將他淹沒,永遠站在林夕的身後沉默寡言,但是即使是林夕的身後,好像也隻有他在的位置才會巧合的好像是牆麵的影子自我重合似的又落在他的臉上。隻有林夕呼喚或者有些什麼不得不要他動手的時候他才會開口。而且聲音也鈍鈍的,沒有一點蠱惑人的意思。但往往就是這樣的人才是城府深沉的人不是嗎。

因為往往是這樣的人,每一次的開口都會別有用心。即使他的聲音平常的沒有一點異樣,薑朔還是忍不住皺眉。

記憶裏的畫麵好像是雪片一樣的在瞬間被吹亂然後翻過,然後定格,這是一幕很玄妙的場景,甚至可以說是有點滑稽,畫麵定格在杜晨將他的記憶封印的時候,他抬頭看著杜晨,杜晨凝視著他,當然這在當時大概連一秒都沒有用到,但是在這裏,這一幕可以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