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該行動了。”
努爾赤的眼中,依舊看不到任何的波瀾,隻是淡淡地回道。
“不急,今晚不宜動手,且不宜在這裏動手。”
落落接過侍女遞來的披風,係上,飛身上了馬,對著努爾赤一笑。
“努爾赤,並不明白公主的用意。”
努爾赤的眼中有驚詫之意閃過,隨即低下了頭。
“很簡單,此處離即墨澤的勢力範圍太近,他的女人,若是有什麼閃失,你猜,先倒黴的,是我,還是你?”
落落莞爾一笑,望著燕傾在眾將士之中的身影,笑顏如花地說道:“大齊的太後不可怕,大齊的將士也不足為懼,但是,猛虎碰到雄鷹,便是如虎添翼。還是小心為上的好。”
“是。公主思慮周全。”
努爾赤低頭,望著落落的馬蹄揚塵而去,目光之中,隱隱有了些意味不明之色。
遠處的樹下,同樣揚塵而去的是三百鐵騎!
在水燕傾的一聲高喝聲“駕——”之中,黃沙揚塵九萬裏,直達萬裏雲霄之上,衝著北國的越而去了。
“水燕傾,你太過自負。”
努爾赤緩緩抬頭,眼裏,是複雜的神色。
潑墨的夜色同樣彌漫在長安城內的王府之內。
即墨澤負手北望蒼穹,萬裏無星。
“王爺,夜深了,該去睡了。”
淩十一將銀色白狐大衣披在了他的身上,頗為擔心地說道。
“十一,隻怕是,本王今夜,注定無眠。”
即墨澤紅唇邊勾勒出一抹無奈的笑意,轉而對淩十一說道:“十一,不早了,你先去睡下吧。有什麼事情,我差人叫你。”
“王爺,讓十一陪著你站著吧。好歹,十一的心裏,會安妥點。”
淩十一從未見過即墨澤如同現在的這般神色,自然放心不下,寧願陪著即墨澤等著。
“也好。站累了,便去歇著。不礙事。”
即墨澤微微一笑,心知淩十一的擔憂,便也不強行命令他去睡。
主仆二人,在一盞殘燈下,站成了黑夜裏的守望。
而在這同一片天空之下,在皇城的大殿內,皇甫瑟嵐接過了太監呈上來的信件,打開一看,臉色驟然一變。
上麵赫然寫著——
“水燕傾帥兵出城,徑直去了越國。幼皇下落仍在調查之中。”
“啪!”
皇甫瑟嵐一掌拍在了龍案之上,怒氣衝衝地喝道:“她水燕傾自以為有軍功在身,也太不把哀家放在眼裏了!好,水燕傾,這次,是你咎由自取!”
皇甫瑟嵐當下一揮手,便高聲喝道:“來人!起駕總督府!”
“是!”
手下的公公應道,當下尖細的嗓音便傳了開來——
“太皇太後起駕總督府,備轎!”
誰知,話音還未落下,便聽到一聲——
“報——”
前方一個太監提著衣物,急急忙忙慌慌張張地來報,抬頭見了皇甫瑟嵐便喘著氣說道:“將軍府軒轅嘯大將軍來報,說有重要事情和太皇太後商議!”
“這軒轅嘯,來得是不是太巧了點?”
皇甫瑟嵐皺了皺眉,心裏想著要抓住水燕傾的這次犯錯的時機,又怕將軍那有什麼軍情給耽誤了,權衡利弊之下,心想著水燕傾也不可能一時半會兒就回了長安,便忍了下了這口氣,低聲不甘心地說道:“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