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端木煜翰亦是一禮磕頭而下,優雅無比地說道:“兒臣謝過父王。”

“好好好,平身。”越王似已經將端木煜翰私自離開和親隊伍的事情忘卻了一般,慈愛無比地讓端木煜翰起身。

可是誰都清楚,越王隻不過是覺得端木無澤的勢力黨羽已豐翼,他想讓端木煜翰與其製衡而已!

一個為了天下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的帝王,他的眼中隻有皇位,任何人都不可以淩駕於他之上。包括,他自己的兒子。

等端木煜翰領著雲裳走後,水燕傾隻覺自己眼前被一塊布蒙住了視線,接著便被塞入了一輛馬車裏,一路有人在一旁把手,與她同坐一輛馬車,卻不開口說話。

不知顛簸了多久,她已經辨別不清了方向,索性不去辨別了,人家有意七繞八繞就是不讓你知道,你強求也沒有辦法。

她索性往後一躺,開始閉目眼神起來,一臉的輕鬆。

卻聽到一聲輕笑聲,端木無澤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你這女人,倒是舒坦得緊,被抓了當人質竟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危,到底是膽大妄為呢還是無腦?”

水燕傾心中暗罵一句“你才無腦”,卻倒也懶得與他爭辯,心知這負責看押她的竟是端木無澤,想來這越王也確實看得起她了。

她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回答道:“擔心有用嗎?能改變什麼嗎?倒不如睡睡養養精神,來得實在。”

她這一番話竟堵得端木無澤無話可說,吃癟了許久後,他才愣愣地說道:“你這女人,倒是和那些隻會賣笑和啼哭的女人,不太同……”

他說的很輕聲,水燕傾也聽見了,但她確實累極,隻當成沒有聽見,閉了眼睛就開始睡。

卻覺得馬車突然擱到了一塊巨石,顛簸了好幾下,呈欲翻到之勢!

端木無澤立刻拔劍掀起簾幃而出,發現空無一人,便大罵道:“會不會趕車?信不信這就取了你的性命!?”

那車夫唯唯諾諾地低頭哈腰打著招呼,低聲說道:“是是是,小的一定小心,一定小心!”

端木無澤似又了罵了幾句,便回了車座內,見水燕傾仍然一副好吃好睡的模樣,便放下了心。

要知道,這女人若是丟了,隻怕父王治起罪來,不是那麼簡單了。

當他回過頭去,靠在車窗之上開始休息之時,卻沒有注意到,水燕傾的唇邊浮現了一絲得逞的危險笑意。

端木無澤亦不知,就在他掀簾而去的那一刻,她已經快速扯下了眼睛之上的罩布,並將手心早已準備好的一對耳墜扔了出去!等他回來之時,她已經端坐好,蓋上了眼罩,一副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模樣!

馬車咯吱咯吱地越走越遠,而那一對帶著寶石的耳墜卻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著耀眼的光芒,褶褶生光,發出著信號!

那是她隨身的耳墜,即墨澤一定認得。

馬車越走越遠,在路的盡頭,化成了一個點,漸漸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