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燕傾心一慌,眼中早已有不能掩飾的慌亂之意!

她顫抖著手指,按捺著自己心中的恐懼和不安,連忙拍打著即墨澤的後背,低聲湊近了他耳邊問道:“即墨澤,你還好嗎?!”

隻聽得即墨澤一聲心滿意足似酒足飯飽後的打嗝聲,一個向後仰,便如同一片落葉般,落在了水燕傾的懷裏。

刹那間,水燕傾似乎覺得自己的心,隨著他的這往後一仰,似掉進了冰窖之中一般,寒涼徹骨!

她仿佛覺得自己渾身僵硬,就連呼吸,都在同一時間,被瞬間抽空了一般!

她顫抖雙眸,整個人似呆滯了一般,好久,沒有晃過神……

直到她聽到即墨澤在她的臂彎裏,均勻的鼾聲輕微地響起,才似整個人回過了神,再艱難地回頭朝他望去之時,已經全身濕透,冷汗沾滿襟,情不能自禁。

這一切的反應,自然沒有逃過無澤的眼睛,隻聽到他在水燕傾耳邊淡淡說道:“夫人,禦史大人體內吃多了的東西已經全部吐出了來了,夫人大可不必擔心。”

水燕傾已經感到自己手指的冰涼和顫抖,卻仍然得強壓著自己內心的跌宕起伏,冷冷一笑,道到:“貴莊果然好客,就連進門的款待,都如此的與眾不同。”

無澤聽得出她語氣之中的怨憎,恍然有一陣失神,又有一聲輕笑,繼而也回應道:“夫人過獎了。禦史大人位高權重,自然,我們不能輕視了。”

說罷,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水燕傾一眼,不等她有所回應又低聲緩緩地問道:“隻是不知,今日,若換成了他人,夫人是否也會是這般的反應。”

水燕傾緊緊摟著即墨澤,聽聞完此言後,心中早已是驚濤駭浪,她目光深深望著無澤,一字一句地答道:“少俠,請帶路。”

她的指尖冰冷,她心中已經知曉,無澤不僅已經知道她的身份,更是猜到了即墨澤的身份,否則不可能在他的酒中下毒!

而至於無澤為何遲遲不揭穿她和即墨澤的身份,隻怕是在顧忌著什麼?

無澤眉間一挑,劍眉倒豎,皺著眉望了水燕傾一眼,低聲說了一句:“你這女人,實在是沒有良心。”

水燕傾卻將唇咬出泛了白色,懷中摟著昏迷不醒的即墨澤,冷冷地再次說道:“少俠是耳背聽不見嗎?煩請帶路。”

無澤眼中晃過了一絲驚訝,他沒有想到水燕傾竟真的是動怒了,繼而又眯起了眼,眼中有了難以捕捉的笑意,他別於身後的指尖,饒有興趣地微微一動。

——這個女人,聰慧的時候異常聰慧,發起脾氣來的時候,倒是像極了一隻小野貓,有點意思。

“夫人,請隨我來。不過,不要怪我沒提醒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無澤響亮地打了個響指,衝水燕傾古怪一笑。

“既然來了,哪裏還有回去的道理。少俠帶路吧。”

水燕傾的目光亦森森,她下定了決心,既然有人敢給即墨澤下毒,必定也讓那人嚐嚐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