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潘一航的滑頭我和林瑾瑜從小到大是保持統一戰線的,我甚至沒反應過來是不是還有另一個鍾原,直到大家順著潘一航的目光排除目標,六十雙眼睛停在我的身上。
氣氛十分尷尬,大家都懵了,不知道這個所謂的鍾原學長為什麼隱藏在人民基層當中,好久一個女生才細聲說:“學長好狡猾。”
潘一航朝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人牆紛紛散開。我騎虎難下,隻能走到潘一航身邊,在別人眼裏我應該會很不自然,除了比賽我始終沒辦法接受這麼多灼灼目光的注視。
我摸了摸鼻子,雖然在社交上我盡量避免這個行為,因為在心理學裏麵這是個代表不自然和虛假的動作。
蘇梔和林瑾瑜已經從見到我的驚奇中回過神來,也在等待著我的發言。
而潘一航感覺到我的緊張和靦腆,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向大家報以一笑,發現部分人眼裏的敬仰已經收斂起來,壓抑的討論聲不可控的在裏麵傳播。
“大家好,我叫鍾原。”很平凡的開場白,沒有潘一航那麼自信的聲線,我死馬當活馬醫,心態也慢慢平靜下來:“看過學校畫展的同學應該不會對我陌生。”
“啊!”一些之前不確定的同學聽到我的回答,恍然大悟,一些人還對我吹起了口哨。但是初來乍到的初一高一對其他人的興奮不解其意。
我安靜下來,讓他們各自討論,我可以聽到一些關於獎項和年齡的字詞,幾分鍾後他們靜下來,眼裏都是對我的好奇。
“關於剛才那個男生的提問,我想說,”我開始講話:“一個對畫畫一竅不通的女生,都會為了繪畫堅持辛勞,你們都來參加漫畫社,但是多少人敢保證為了一幅畫畫了一百次?”
潘一航和林瑾瑜帶頭鼓掌,學生們也把震耳欲聾的掌聲給了蘇梔。
站在前輩角度上,我隻能說一些正能量的話,我不敢去看蘇梔的表情,因為我也是這條路的逃兵,現在幾乎是在賊喊捉賊。
“學長!聽說你畫畫很厲害,畫了多久了?”提問出現了。
我想了想,笑著說:“十年了,二年級的時候跟著我哥哥畫的。”
“那學長的哥哥不是很厲害!”
“嗯,他很厲害,以前一直畫不贏他。”
“學長,你畫畫的初衷是什麼?”
我頓了一下,終於沒有對答如流。我也開始問起了我自己,從二年級看到那個男人拿起筆時的悸動,那種在畫麵躍然紙上的感覺,我開始認識繪畫,開始用手觸碰它。
就像一個人,陪了我十年,我已經習慣它的存在,現在突然問起我和它一起的初衷。
我看著那個學生,輕聲說:“沒有什麼初衷,隻是單純的喜歡。”
那個學生可能以為我會說一堆大道理,或者說我的夢想是什麼什麼,必須努力。但聽到這個答案,他也怔住了。
我朝他笑了笑,示意潘一航把話語權交給了他。潘一航邁出一步,聲若洪鍾:“漫畫社一個星期會有兩節課,還有審核作業。我們話已經說完了,現在還有退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