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嵐懿軒點頭,轉過身子,看著大皇子喊道“開始國葬。”
大皇子微微抬頭。
眼睛血紅,高聲喊道“鳴音。送先皇,送宰相。”
話音落地,沉悶的聲音頓時從牆下高聲吹起。
而後將要上百位身穿白色寬鬆長袍的人,從皇宮裏飛快衝了出來。
分成兩隊,單手伸進棺木下。
大皇子大步上前,高聲喊道“起!”
說罷,這些人輕盈般,將棺木抬到了肩上。
皇宮的三層,皇帝的寢宮裏。
二皇子站在大窗前,目不轉睛看著下麵的所有人。
葵雪軒站著他的身後。
看著他有些駝背的背影,關心說道“父親,不下去嗎?”
二皇子搖了搖頭。片刻後,聲音有些沙啞說道“我沒有資格去,你去吧,於情於理你都要在。不必陪我,這樣不合規矩。”
葵雪軒沉默看了許久,說道“是。”
而後便轉身離開了寢宮。
二皇子的臉色蒼白,整個人都想老了十歲一樣。
緩慢的靠在了窗邊,沉寂的像是沒有生命的物品一樣。
葵雪軒走出宮門,悄悄的在台階角落站著。
葵雪歆看著她走到那裏,整個人看著像是格格不入一樣。
一直看著她,最後收回了視線。
銘嵐雨杉問道“棺槨會葬在那裏?”
銘嵐懿軒輕聲說道“葵家有個陵園,曆來皇帝去世後都會葬在那裏。”
“位置呢?”
“正都東麵一處山中。”銘嵐懿軒輕聲回道。
銘嵐雨杉輕聲說道“陛下常年不出正都,死後都沒出正都多遠”
銘嵐懿軒看著棺槨被這些人一步一步抬離皇宮。
輕聲說道“他會看得很遠的。”
銘嵐雨杉笑了笑。
這時,妘寒悄悄來到二人身邊。
“陛下,爺爺最想葬在家裏,所以,臣想帶爺爺回家。”妘寒行禮恭敬說道。
銘嵐雨杉看著他,沉聲說道“今後在公共場合叫我陛下也就算了。但隻要你和我對話,不許叫我陛下,不許行禮。”
妘寒沉聲回道“這不合規矩。”
銘嵐雨杉沉聲說道“我說的話就是規矩。這是命令。”
妘寒猛地抬頭,而後看向銘嵐懿軒。
銘嵐雨杉歎了一聲,說道“陛下和宰相大人自幼就是好友。君臣之間並無半分隔閡,就是他們跨越了君臣之別。我不想少了一個朋友,多了有隔閡的臣子。”
妘寒沉默一會兒,最終說道“是。”
銘嵐雨杉點了點頭,說道“去將宰相大人安葬,我一會兒就去祭拜宰相大人。”
妘寒沉重點了點頭,而後看向銘嵐懿軒沉聲說道“告辭了,銘嵐家主。”
銘嵐懿軒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去吧。一會兒我和雨杉同去。”
說罷,妘寒快步跟上了棺槨。
而後剩下的葵子,在大臣後麵,已經帶上嶄新的麵具,跟了上去。
大皇子手裏拿著一張信件,這是妘寒剛才給他的。
思緒萬千,納央緩緩摟住了他的手臂。
大皇子歎了一聲,說道“走吧。看著父皇下葬。”
棺槨在前麵一步一頓的走著,後麵的一些人端著沉悶的號角吹著。
有很多人拿著籃子,裏麵裝著葵花的花瓣,一路的飄灑。
在後麵,便是大皇子打頭,後麵是大臣和郡主。
周圍是秦蕭帶領的禦林軍,將這些人包圍了起來。
銘嵐雨杉卻沒有跟著去,而是回到了台階上。
銘嵐懿軒皺著眉頭說道“你不去?”
銘嵐雨杉笑道“裏麵沒有人,我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