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嵐懿軒從剛才聽著皇帝講的話時,就意識到了不好。
皇帝已經開始回憶往昔,有些留念往日。已經知道自己不久於人世的樣子。
宰相大人站在一旁,看著躺在床上的皇帝。
輕聲說道“我的身體已經都夠差的了,沒想到第一個躺在床上的竟然是你。”
皇帝轉過視線,看著宰相那張蒼老的臉。
微笑說道“剛才在屋裏一句話都不和我說。算了都已經這樣的。”
宰相大人的臉上很平靜,平靜的有些詭異。
兩個多年君臣相處的人,卻是多年好友。
相互對視了許久。
皇帝微微笑了笑,說道“雨杉啊,過來。”
銘嵐雨杉悄悄的走了過去,安靜的站在一邊。
皇帝笑道“坐在我身邊。”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愕了。
銘嵐雨杉頓時驚訝的說不出來話。
這是要幹什麼,坐在皇帝身邊,他真的要讓我
皇帝伸出蒼白的手掌,拉著銘嵐雨杉的袖子。
力量一點都不大,但銘嵐雨杉卻不由自主的坐在了皇帝身邊。
皇帝輕笑道“你是我唯一的外孫,卻這麼多年沒有見過。你母親現在還好嗎?”
銘嵐雨杉有些不敢看皇帝的眼睛,低聲說道“很好。母親一直都很好。”
皇帝嗬嗬笑了起來。看了一眼銘嵐懿軒說道“當年我阻止過你父親和母親。因為我不想這種包辦的婚姻發生在我的兒女身上。但沒想到,這兩個小家夥竟然真的喜歡上了對方。”
銘嵐雨杉在一旁有些尷尬,不知該說什麼好。
“你是銘嵐家的人,也和葵家有血脈。也許葵家和銘嵐家在你這一代會鼎盛。你的才幹和能力我都看在眼裏。”皇帝說著一些家長裏短的話。
不像是坐擁江山的人該說的話,很怪異。但不得不聽,卻不能不聽。
銘嵐雨杉端坐在皇帝身邊,像是待出嫁的小姑娘一樣,有些拘束暗羞。
皇帝笑著對銘嵐雨杉說道“有沒有興趣繼承葵家家主的位置啊?”
此話一出,銘嵐懿軒立即說道“陛下,這不可啊。”
什麼葵家家主,這分明就是要搶人啊。
大皇子在一旁出奇的沒有反駁。
皇帝臉色頓時一僵,身上那種駭人的氣質迸發了出來。
看著銘嵐懿軒說道“有什麼不可?如有什麼異議讓銘嵐老爺子過來。還有,這麼多年你是不是也得管我叫一聲父親啊?沒大沒小的。他不當你當啊?你當也行。”
銘嵐懿軒很無語,心裏叫苦。這皇帝竟然玩這一套,耍無賴嘛這是。
但話說回來,這句父親,應該得叫。
銘嵐懿軒無奈說道“父親。”
皇帝頓時笑了起來。
銘嵐雨杉瞪大了眼睛看著銘嵐懿軒,什麼意思?就這樣被屈服了?
這明顯要趕鴨子上架,在搶你未來接班人呢啊喂,你不要自由了?你不要和母親去遊遍大陸了?
銘嵐懿軒忽然嘴唇微動。
一道微弱的聲音傳進了銘嵐雨杉的耳朵裏。
銘嵐雨杉嘴角不知覺的顫抖了起來。
什麼叫,讓我先順著。
分明就是你要把這事兒推我身上啊。
銘嵐雨杉感到自己變成了眾矢之的。
喉嚨有些幹。
及其的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