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認真的？”
他在她出門時，伸手按住要開的門，視線直視在她的臉上。
她微皺了下眉頭，鬆開，語氣征求的意味頗明。
“是，我可以走了嗎？”
“因為他救了你？”他不放手，目光裏有什麼閃過。
“舒煜塵！”她微惱地瞪著他。
“你要我說什麼？是！因為伊莫寒救了我，因為你每次都來遲，我需要一個可以真正保護我的人，而不是等我遍體鱗傷時再出現的人，這就是我選擇他的原因！”
他看著她，眼睛裏是她惱怒的樣子，微張了張嘴，又合上。她的話他卻沒有辦法辯解，事實就是她說的這樣，在她最危險的時候，每次都沒有在最關鍵的時候出現。
他承諾她的，除了保鏢都已完成，可是這又怎樣，最後還是輸了她。
“快開學了吧。”她出門時留下這句話。
他懂，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
她附身在床頭，浸濕柔軟的毛巾，擰幹，轉身。
他自然地伸手要接過，她卻按下他的手，滿眼慈愛。他無奈笑道：“媽，我已經十九了。”
“那也在媽媽眼裏是孩子。”她認真擦洗著他的臉，然後是手，眼裏溫柔盡顯。
他微抿了下嘴角，眼神幽幽地看她，任由她為自己擦拭。
“那女孩是個好孩子。”她放下毛巾，坐在床邊，拿起床頭櫃上的保溫盒，倒了一些粥到碗裏。
“她身邊的男生個個優秀，開始我還為你這事感到不值，但她現在選了你，你又喜歡她……媽媽希望你好，好好對左家那孩子。她的父親也非等閑之輩，媽媽和你爸爸要想把公司移到國內，還要靠她父親相助。”
他微低著頭，眼睛被額前的碎發覆蓋在陰影裏，一瞬的溫和變得冰涼。
她遞來的粥，他沒吃。
“媽，我不是你商業上談價的物品，左淩也不是。不管你要怎樣，我也絕不會幫你去騙她。”微沉著聲音，他抬頭時，眼裏已然冰寒一片。
她怔了怔，“媽不是叫你騙她……”
“不管是什麼，我都不會去利用她來完成你的野心。”
他直視著她的眼睛，說的決然。
那可是他拿命換回來的人，又怎麼會讓別人利用，即使她是自己的母親。
她愣了下，眼裏滿是複雜的看著他。
哢嚓——
她察覺到了房間裏的氣氛不對，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什麼，提著水果目視前方的越過伊女士，放在床頭櫃裏。
伊莫寒仰躺在床上，見她進來，微動了下，閉上眼睛。
伊女士站了起來，套上外套，提起包。
“他還沒吃早飯，等會你叫他把粥吃了。”
囑咐完，深深地看了左淩一眼，再看了眼伊莫寒，最終離開。
她看著床頭櫃上的粥，又看向他。
“好點了嗎？”
她不問之前發生了什麼，也沒有表現出求知的渴望，隻是當做什麼也未發生，像往常一樣問他。
他睜開眼睛，看她，嘴唇微動，最後隻是點了點頭。
“那……吃粥？”她拿過碗，詢問地看著他。
微呼了一口氣，坐了起來，接過她手上的粥，一勺一勺不緊不慢地吃著。
“等下要不要吃水果？”她微微笑著問。
伊莫寒轉頭看著籃子裏的各種水果，猶豫了下後，點了點頭。
她嘴角微揚，拿出一個蘋果削皮。
“桔子。”他回頭看她一眼，要求道。
她眉頭微挑，放下蘋果，轉去拿桔子。
“籃球賽，我要去。”
她抬頭微愣望著他。
“我去觀看。”他笑著解釋，將手裏空了的碗給她。
她明白的點點頭，接過放到床頭櫃上，一邊剝桔子一邊勾起一個玩味的笑，“你是讓我陪你一起去？”
他靠在床頭，目光直視著她，動了下嘴唇：“你可以選擇不去。”
“去。”她剝好桔子給他，用手痞痞地摸了下鼻子，笑道，“作為女朋友這麼重要的身份為什麼不去。”
他輕點了下頭。
“不過，你不怕別人認為我們是gay嗎？”她笑意加深，眨眨眼看他，眼裏滿是戲謔。
“你是嗎？”他反問。
“？”她被問的莫名其妙。
“清者自清，我不在乎。”他這樣回答。
她的眼睛澄澈，毫不避諱的望著他。
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世俗的眼光，何況我們本就不用接受那些所謂的世俗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