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壞孩子都會有變好的一天。”
宛君不語,抬眸望著她。
“而你卻不能再以一個壞孩子來定義,宛君,你已經無法改變成好孩子了。”眼睛一片清明,像是剛才差點輕生的人不是她一樣。
宛君微愣,隨後笑了起來。
“我無法變好?你呢?”語氣一變,“你可是殺了碩文!”
左淩低頭,劉海遮住雙眼,幾秒後,她再次抬頭。
“你說的沒錯。”
她剛要露出嘲諷地笑,卻聽她又說。
“我隻是殺死碩文的間接關係,而你才是促使他死去的直接原因。”酒紅色的發在風中顯得張揚,就在剛才她想明白了所有,“當年,我掉下海,碩文因為救我忘記自己不會水性,這聽起來似乎是因為我他才會溺水。但是,你忘記了,我為什麼會掉進海裏?我和碩文在海裏死死掙紮時,你在哪裏做了什麼?”
猛然一怔,臉色變得煞白,唇瓣被咬出白印。
“推我下海的是你,我和碩文命懸一線時,我猜你已經跑了,你可以找人來救我們,但你沒有,因為你恨我,你的妒忌促使你失去了碩文,你的精神開始崩潰,臆想出是我殺了碩文的畫麵來逃避你不願接受的真相。”她有些疲憊的吐出一口氣,將所有真相都說了出來。
她厭惡宛君卻不恨,不是不恨而是不能恨,宛君是個可憐的人,但可憐的人有很多拯救自己的方法,而她卻選擇了最壞的一種。她想她對宛君是有些愧疚的吧,兩年前的她很要強,卻忽略了宛君也一樣,因為自己的家境走了不少近路,宛君卻不一樣,她為了每一次的成功都有繞很多彎路,所以總比她慢,宛君變成現在這樣,她是有一些關係的。
伊莫寒靜靜地看著突然發生的一切,她們的事情他不了解,此時卻也能聽明白幾分。
“你自己想想是不是我說的這樣……”
啪——
“閉嘴!”
宛君紅著眼怒視著左淩,怒火燃燒。
左淩靜默著承受這一巴掌。這個女人回來後所做的一切都是瘋狂的,她這樣激怒她,逼著她去承認自己殺了最愛的人,她的神經應該是崩潰的。
伊莫寒眼眸微斂,視線放在左淩被打的臉上。她的臉本來就白,宛君這樣打了一個巴掌,紅印很快顯了出來,在白皙的臉上別樣刺眼。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逼我?”她突然怨恨的瞪向左淩,從雇傭兵手中拽過左淩,將她按在橋欄上“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你沒死?為什麼是碩文?為什麼我會殺了他?”
帶著絕望的哭聲在夜裏荒無來人的橋上顯得慘然。
伊莫寒見她有動作向左淩跑去,卻被雇傭兵掏出的槍止住,對著瘋狂中的宛君喊道。
“別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