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不見施樂回答,項野大手附上了她後頸的位置輕輕磨挲,那被熱空氣熏蒸得沙啞聲線再次響起,“K這個地方有定位器,他一輩子也逃不出我手掌心。”
渙散的視線凝集,施樂開始思考男人的話。
事實上,項野去芭西監獄看K時,K說了侮辱他母親的話他怒不可遏地拔起K的後頸是裝的,他的確是生氣,但絕不會對外人輕易表現自己的情緒,那個動作不過是給他一個合理的機會往K身上神不知鬼不覺地紮進去一針世界上最先進也是最微小的跟蹤器。
把K變成雷達上一個點兒,不過是為了找到另一個更大的點兒,在他眼裏K其實已經死了。
能說的,他基本上都跟小女人說了。
她能接受多少,項野自己心裏也沒底。
“樂樂,如果你一定要回國……,你定日子我陪你回去。”
聽完之後,施樂的確有思考也明白了K被放出來是出於什麼原因,但隻要一想到那個禽獸現在呼吸外麵的空氣,躺在舒適的床上,她就恨得牙癢癢,心情也好不起來。
掛著水珠的長長睫毛扇動兩下,她靠上男人的胸鏜,隨口答了一句,“我無所謂。”
看來兩個人的關係並沒有因為項野的解釋而好轉多少,不過好在項野沒有阻止施樂去做什麼,情緒相對都還算平靜。
兩天後,施樂就回到了祖國。
這還是她這麼多年第一次回來,一踏上這片熟悉的土地,腳就像生了根讓她舍不得再離開。
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她還是屬於這裏的。
就算外麵有多好,就算這裏霧靄有多嚴重,也無法抹去她呼吸著悶熱汙濁空氣的舒適感。
帝峰山莊那邊的別墅一直閑置暫時還不能住,項野一下飛機便致電邵軍讓他趕緊派人去收拾,接著,他便帶著施樂去了帝峰大廈頂樓的總統套房。
這幾年,項野雖然一次也沒來過國內,但這間套房一直被他包著,沒有再準許任何人租住,陳設也保持不變,每天都有人進來清掃。
因為項野深信總有一天他會找她,牽著她的小手一起踏進這個充滿他們無限回憶的套房。
今天,這個願望終於達成了。
唯一出現的意外是,他們不是兩個人踏進來,而是三個人,包括他們可愛的小兒子,菠蘿。
這一刻,兩個人猴頭都有些發緊,看著熟悉的沙發、迷你酒吧、臥室、會議室、放映廳……,那些過往的喜怒哀樂曆曆在目,這讓他們突然覺得大千人海之中兩個完全不相幹的人經曆磨難、磨合最終走在一起時多麼不容易。
牽著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
施樂眼眶發熱,她情不自禁地低頭對他們的小寶貝兒說:“菠蘿,這裏是爹地和媽咪正式相識的地方。”
聽到這裏,項野銳眸微眯了一下,沒有作聲。
他將菠蘿抱起來,帶著他去參觀每一個房間,這裏因為常年有薰衣草熏香的熏染,讓菠蘿一進來就自然產生了好感,感覺是媽咪曾經待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