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麼確定她還沒死的?難道沒可能被老路易斯給……滅口了嗎?”
老路易斯一向以手段狠辣著稱,政治鬥爭往往更殘酷,殺人滅口以除後患的事兒也不是幹不出來的。
項野臉色平靜,顯然肯定了她的猜測,“起初得到醫院記錄的時候我也曾懷疑過母親被他害了,我當時怒憤至極,拿著記錄去質問我父親還要跟他斷絕父子關係,他怕我把這件事鬧大,最後才不得不跟我承認我母親沒有死,而是生完我就去了M國。”
他突然哼笑了一下,“兒子要挾父親,父親也會反過來要挾兒子,當我繼續追文母親的信息時,他說如果我再逼他,他就從淪敦國會大廈樓頂跳下去!我當時腦子一亂,就摔門出去了。”
施樂疑惑,“不對啊,要跳也是要從國防部總部白廳往下跳啊,國會大廈四周都是河,從國會大廈跳下去根本死不了,你爹也太陰了吧!”
“所以怎麼說我當時腦子亂了,如果換了現在我一定讓他跳,從大笨鍾尖兒上往下跳!”
說是這麼說,但施樂能從他字裏行間捕捉到他對親情的看重和渴望,如果他不思念自己的母親,就不會拚命尋找,如果他不在乎自己的父親也不會成功受到父親的要挾,何況,他現在人也長大了,根本不會再懼怕父親的勢力,如果他真想從父親口中得到母親資料可以有一萬種方法,可是他卻沒這麼做,寧可自己去查也不想破壞父子之間表麵平和的關係。
他心裏是愛那個討厭又囂張的老頭的。
那個老頭也一樣愛他,不然不會在他少年迷失的時候找到文森拯救他的人生,也不會毫無保留地將整個軍火帝國交給他來管理。
“我有一點不明白,如果老路易斯接受你的存在,又對外宣稱你的母親難產,證明他並不介意這段曆史,為什麼還要洗去她的身份?”
“那一年他要競選議員,也許母親的平民身份會影響到他的威望。他的對手不僅有錢,妻子那一方家室也非常顯赫,勝算比他大,他是不可能讓對方抓住自己任何把柄來抨擊的。”
“所以他後來找了皇室的公主Grace,也就是菲比的媽媽來鞏固自己的勢力?”
“嗯。”項野目光中充滿了不甘,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的母親是低人一等的。可政治往往殘酷,就像乾隆永遠不會立夏雨荷做皇後一樣,越在高位的男人越現實,知道感情用事隻會毀了自己的仕途,項野也自然懂得個中道理。
“那後來呢?你給自己取項野這個名字有什麼原因嗎?”
“‘項’是我母親的姓氏。”
果然如她料想的一樣。
“我母親既然是亞洲人,內政部一定有他的檔案,出境入境一定有記錄的。這讓我想到那時候在內政部工作的格林,也就是現在的內政部大臣。那一年,他為我父親的政治目的銷毀了六份檔案,其中三份是女人,隻有一份是亞洲人,我猜那個人就應該是我母親的,再根據檔案編號和拚音排出那女人的姓氏正是‘XI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