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幹坐了一個小時,她不知道該將這個噩耗分享給誰聽,有誰會理解她的感受和心情。
那個男人已經好幾天沒回短信,也沒寄過東西了,再不聯係,兩個人也許真的就這麼算了,等彼此成了陌生人,再見麵,互相對視一笑,然後客氣地坐在一起討論菠蘿該判給誰的問題。
想到這,她心痛了一下。
木然地拿起了手機,機械地輸入了倒背如流的號碼,然後,叮鈴鈴……
內線電話猛然響起,嚇得她一哆嗦。
“喂,路易斯女士,下樓一趟吧!”
難道又有郵包寄來了?
施樂莫名激動,想也沒想就衝出了房間,噔噔噔跑下了樓,在樓梯口,她怔住了,沒想到站在收發室門口的人不是大叔,而是那個再熟悉不過的男人。
他依然西裝革履,高大凜然。
俊毅的臉龐淡定沉穩沒有任何表情,但看見她時,黑眸中分明閃動著一簇激動的火花。
走近。
她仰著頭,心跳飛快,一緊張就磕巴,“項野,你,你,你來幹什麼?”
“路過,來吻你的!”
話音一落,男人雙手捧住她的臉蛋兒,在她雙唇上狠狠咀了一口,隨後,離開她的唇,深深看了她一眼,高大的身軀凜然一轉,默默走了。
整個過程,沒有多說一句廢話,沒有多做一件多餘的事。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施樂也沒反應過來,她撫摸著自己被咀得發麻的唇瓣,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存在感,她在他心中的分量,和他在自己心中的分量,考試掛科什麼的突然不再那麼重要。
宿舍外,項野匆匆地來,又匆匆地走。
話說回來,他還真是路過的,他是要從Y國飛去澳洲公事,卻隻因他從係主任那裏接到了一通電話,上了飛機之後便繞了地球大半圈兒去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不需要他的時候,他可以不在。
但需要他的時候,他必須在。
項野是個自尊心強的大男人,他霸道、唯我獨尊,他有他的底線,也有他智慧的手段。他可以拋棄權威用柔軟的語氣對一個女人,卻不會低聲下氣完全沒男人樣兒地去祈求一個女人。如果愛一個人是求來的,這份愛也失去了它珍貴的價值。
不想再強硬地對她,於是,在女人說我們分開、不要理我時,他灑脫地走了,帶走了自尊,卻留下了愛。
“Boss,沒打算留下?”
沒有看身側的李文森,項野望著車窗外一個個掠過的粗獷建築,綠樹草坪之間給人一種蓬勃向上的力量,映襯了他此時明快的心情。他輕輕抿了一下唇,似乎在回味小女人唇齒留下的餘香,這感覺叫人怎麼舍得丟下她?
“不了,讓她好好學習,現在有一門可是要滿分才行。”
項野富有深意地看了李文森一眼,李文森暗自驚歎了一下,繼而扯扯唇,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