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歲那年,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駐外記者的工作。
作為新晉職員,年輕氣盛,剛一進聚焦就主動要求調派到國外。
可是一個小小的實習記者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讓你出去?
但她印象中好像進去沒多久就出國了。
遙記得是楊總編找她談話之後,可是談話的具體內容她實在想不起來了,越想越頭痛,越頭痛就越想不起來。
楊總編到底跟她說過什麼?
揉著太陽穴,施樂煩躁不堪。
突然一雙大手從身後搭住了自己的肩頭,渾身一顫,她轉過身來,一抬頭,剛好對上男人堅毅的黑眸。
無形中受到了鼓舞,心裏一暖。
“我還是想不起來,我努力了很多次,好像從進了聚焦之後的記憶大門被道鐵鎖鎖住了,怎麼都開啟不了。”
“別太強求自己,其實也不需要你記起什麼,你隻要記得現在身邊有我和菠蘿就夠了。”
男人的聲音很低沉,不激昂,不煽情,卻聽著心裏格外踏實。
施樂點了點頭,轉過身看向窗外一片絢麗的紅色。
是啊,就算什麼都沒有了,還有親人在身邊就不算真正的失去。
可是她失去了的那個親人,此時又在何處?
施樂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她怨恨、憤怒祁佳碩對她的欺騙,可三年無微不至的照顧和救命之恩讓她無法將他從自己的記憶中抹去。
而女人強烈的第六感讓她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恐慌,她感覺到親人氣息微弱的信號。
倏地——
她再次轉過了頭望向男人,“項野,你能幫我找到祁佳碩嗎?”
思路百轉千回之後,施樂選擇原諒了祁佳碩,要知道做這樣的決定並不容易,如果沒有一顆豁達的心很難做到真正放下。
然而世事難料,她釋懷的話卻引起項野的誤解。
眉頭猛然一跳,臉色沉了下來,搭在她肩頭的大手也變得千斤重。
“你還忘不了他?”
質問的語氣讓施樂心裏一滯,這男人說變臉就變臉,根本無法適應他的思路。
“好痛!你那麼用力幹什麼!?”撥開他的大手,她頭也不回地往屋裏走,語氣逆反,“我跟祁佳碩認識那麼多年了怎麼可能會忘?我關心一下都不行麼?”
施樂說得理直氣壯的,她並不覺得哪裏做錯。
然而,男人都有占有欲,尤其是像項爺這麼霸道的男人,怎麼可能受得了自己的女人當著他麵堂而皇之地說“怎麼可能會忘”別的男人?
三年,有太多的變數。
項野不知道這三年她和那男人發生過什麼,她對他感情有多深,有沒有到“愛”的地步。
想到她愛別的男人,他會瘋掉!
跟在她身後,項野低沉的語氣透出一絲危險,“施樂,我是你老公,你怎麼記得別的男人那麼清楚,偏偏就忘了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