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母不打算撫養珍妮了嗎?”
“不,他們撫養,但一定會送她去一個離我最遠的,甚至是國外的大學。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見到文森叔眼神裏的堅定,施樂似乎感受到當年他追求愛情的決心,原來即便這樣一個穩重冷靜的大叔也曾衝動熱血過,那麼項野的小時候又是什麼樣呢?
施樂開始好奇了。
“文森叔,我記得你的兒子叫Jeremy,看來你們很早就結婚了啊?”
“嗯,等她一到十六歲,我們就結婚了,後來她懷了小J,自己一個人住學校宿舍我不放心,我就在她念的雷丁大學附近買了一套房子,雇了保姆照顧她,那裏也算是我們共同的家了。可是我做特種兵要出很多任務,還不能經常回家,Jeremy又小,我想讓他感受一個完整的家庭,所以後來我二十歲時便申請轉業去了軍情六處,一年隻出三次任務,如此一來,我就有更多的時間用來回家陪伴家人。”
一抹溫情在李文森的眼眸中流轉,也許對他來說那段時光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境遇。
可造物弄人,幸福總是短暫得讓人惋惜,我們渴望擁有多一秒鍾的歡愉,卻轉眼無情地從自己的指縫中溜走。
幸福說:“我很忙!”
漸漸地,男人的語速變慢了,一字一頓,顯得有些生硬,像是在思考用什麼樣的詞彙來表達才不至於顯得他太過悲傷。
“我二十二歲時,小J三歲了,他長得很可愛,像她媽媽一樣有一雙藍灰色的眼睛,還遺傳了他媽媽的心靈手巧,喜歡畫畫剪紙,我記得那年六月父親節,他剪了一個完整的‘DAD’(爸爸)單詞貼在卡片上送給我做父親節禮物,當時我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丈夫,最驕傲的爸爸。……,然而這樣的心情僅僅隻持續了不到半年,……聖誕節前夕,珍妮大學放了寒假……”
時光倒轉回十四年前……
“文森,去看看jeremy怎麼了,我在做土豆烤餅,走不開!”
精致的二層小樓裏,突然傳來男孩響亮清脆的大哭聲。
廚房裏忙碌的女人,身材窈窕,圍著淡綠色的圍裙,金黃的頭發在頭頂簡單盤了一個髻,是Y國最普通家庭婦女的模樣,可臉上的稚嫩,讓人一眼看出她還是那麼年輕漂亮,青春活力。
“OK!”得到妻子的命令,在忙著打包行李的李文森一個箭步竄至二樓的嬰兒房。
“沒關係,小J左腳被自己的右腳拌了一跤,頭磕到了嬰兒床護欄上了。”
“哦……!下來吃飯吧,都準備好了!”
這是李文森在家時一個再平凡不過的早晨,可隻有李文森知道,這一天對他來說有多麼重要的意義。
今天,他又要出差了,但是是他特工生涯最後一次出任務,上頭已經答應他,隻要這次任務順利完成,他就可以轉去機構做文職工作,從此之後遠離危險,過著普通人平平靜靜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