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可是塊極好的地皮,除了偶爾上些旱澇災害,糧草產量一點兒也不含糊。近些年,天公作美、風調雨順,收成又好,國力很快就越過靖、臨二國遙遙領先了。
元延的統治者一瞧,天佑我也,不表達點什麼簡直對不住老天的眷顧啊,便耐不住蠢蠢欲動的心靈,最先稱帝了——元延王晉升為元延帝。
這一舉可實在不妙,本來靖國和臨國的內部還有點小分歧,隔三差五打打鬧鬧,這不是逼著它們聯和起來圍歐元延啊!
剛冒出點好兆頭的元延,又被打壓了幾下,好在元延也不是混吃混喝的,確實有兩個手腕強的謀士。他們用盡了計策,離間靖、臨二國,竟硬生生把局麵撐了起來。
關鍵的幾年熬過去,元延的優勢發揮出來,隱隱出現了大統之兆。便開始向臨國和靖國發難。
出戰的借口花樣百出,大到兩國外交失利,小到某位小兵的一匹馬丟失,懷疑是對方偷竊所至!
臨國和靖國被元延打得焦頭爛額,靖國更是因國力所迫,簽署了停戰協議,每年向元延帝繳納貢品,隻求一個邊境的安定。可隻怕如此,靖國的地位也岌岌可危了,想來不日便被元延據為囊中之物。
如此看來,中原統一已是大勢所趨民心所向了。元延的百姓喜慶之際,卻漸漸發現了一個問題,將軍打了勝仗回京述職一次不漏,可是為何至今為止,臨國還沒有攻下呢?
人們飯後茶前津津樂道,都離不開這一話題,就連街邊的乞丐也能就兩國的局勢優缺指點一番。
原來,臨國每次都吃敗仗不假,可援兵總會即使來到。
按照正常的思維,你會想:這援兵來到,一定會力挽狂瀾,將失手的城池挽回或者暫時穩定住局勢。
那就大錯特錯了,這種援兵的含金量基本等於零,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含金量,連半天都撐不了就敗北了。
可重要在於,他們的援兵都是循環的來,周而複始的來。一波援兵死了,再來一波援兵,再來……
就好像臨國的計劃生育,是每家每戶必須生滿十個小孩,否則哪來這麼多援兵!
話說回來,臨國到底哪來這麼多軍人來充當援兵呢?
這我們得瞄準控心宗,也就是赦沉所在的宗門。曆來,江湖不插手朝廷之事,各個宗門也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可控心宗偏偏來了個特殊情況。
它在暗中輔佐臨國。向臨國提供上等的療傷藥,和部分修者。
我們平日看到的援兵,其實是臨國的兩三波軍隊,在那療傷藥的輔佐下,往返打車輪戰。
眾所周知,這療傷藥一般是為修者提供的。那麼,這些療傷藥對普通軍隊來說,將能發揮幾倍的功效,迅速使之恢複如常。
它隻有一個副作用——損傷軍隊的持久力。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的援兵總能及時趕到,而又很快落敗了。
……
而尋封樓,則坐落在元延和臨國接壤之處的一片山群之內,這地方本就是兩個國家的邊疆,城市自然少得可憐。赦何二人一路向南,走了兩個時辰了,充其量隻路過了一個小村莊……
“就這個速度,哪怕是愴林闕最近的一個分殿,等咱們到了,時間也得過去一半了……這還不算上回去的時間。”何瑞因悲觀地望了望前方的漫漫長路。他們已經遇上好幾位賣馬的商人了,無奈沒錢,還是隻能徒步。
其實何瑞因的速度還是可以加快的,她至少是一個二階修者,速度應該此常人快著兩三倍,但是旁邊還有一個赦沉啊……赦沉作為一個普通人,不能加速,她隻能用這種近似於龜速陪著赦沉走。
赦沉作為那個拉低速度的罪魁禍首,雖然表麵依舊淡定,內心也有點過意不去。又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問道:“咱們從這裏到最近的城市,需要多久?”
“東邊就是三道城,不是很遠,兩刻鍾就能到。”何瑞因沒想太多,隨口答道。
赦沉聽罷立即掉頭向東,邊走邊道:“走,咱們過去。”
“哎!”何瑞因拉住他,“你去那兒幹嘛?這不離愴林闕更遠了嗎?”
赦沉停住身淡淡道:“我要去弄點錢,然後買兩匹馬。”
何瑞因驚訝地望了望後者,他臉上的神情無比淡定,仿佛方才說的是出去遛狗一樣。
或許他真的有法子呢。
何瑞因在心裏決定信他一回,於是便跟了上去。
然而兩刻鍾過後,何瑞因徹底懵逼了。
赦沉帶著她在三道城裏七彎八拐以後,竟然停留在了一個賭場麵前。
就在赦沉準備邁進賭場的那一刻,何瑞因終於從驚訝中回過身來,連忙拽住赦沉,在他耳邊悄聲聞道:“喂,你連錢都沒有,拿什麼賭啊?”
赦沉沒說話,指了指何瑞因背上的盤纏,然後無視後者臉上多姿多彩的神情,自顧自地向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