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個月過去了,太後生辰到了,皇上在宮中大擺宴席,廣邀大臣參加,而後宮嬪妃也要出席。
德妃和皇後一左一右坐於聖駕之旁,柳韻馨位於玉昭儀後,一身桃粉色衣裙,發上插著五鳳掛珠釵,再點以大大小小的鳳鈿,倒是多了幾分雅致驚豔。宴會開始各個大臣開始送上賀禮,各式各樣的賀禮看的人眼花繚亂,
輪到後宮嬪妃時,德妃儀態萬千的起身,上前微微一欠身:“臣妾以一曲恭祝太後萬福!”
德妃的琴藝的確是不俗,婉轉高昂,極為喜慶。
德妃回到座位,麵帶春色,盈盈笑著:“不知馨嬪準備了什麼禮物?”
“姐姐一曲驚豔全場,相比,妹妹的賀禮就未免過於寒磣!”柳韻馨遞上賀禮,蘇嬤嬤上前接過,遞上,然後就聽見太後的聲音:“這是……”
柳韻馨微欠一欠身:“聽聞太後娘娘信佛,臣妾便抄寫了一份金剛經,望太後不棄!”
“馨嬪這份禮物哀家喜歡,字跡清秀雅致,果然是字如其人,好,馨嬪上前!”
柳韻馨上前,低頭笑而不語,她知道,太後又要作戲了,隻見太後從鬢間取下一支釵:“這支點翠嵌珠鳳凰步搖還是當初先皇賞賜給哀家的,今日就賜給你了!”
柳韻馨欣喜,加忙下跪謝恩:“謝太後恩典!”
這時,南宮祁爽朗的笑意傳來:“愛妃的禮物清雅又深得太後的心,果然是蕙質蘭心!”
柳韻馨欠一欠身:“多謝皇上誇獎!”餘光注意到皇後和德妃的臉色都變了,偏偏在大堂廣眾之下,為了儀態得體,不得不保持微笑,可是嘴角卻已經是僵了!
“愛妃今日如此討母後的歡喜,你說,朕該如何賞賜你呢?”
說著,南宮祁端過手中的半杯薄酒,遞到柳韻馨的嘴角邊,親昵的靠過來,半強迫的讓柳韻馨喝下那半杯酒。
柳韻馨不勝酒力,不過半杯就已滿麵紅暈,南宮祁托起她的下顎:“愛妃這般真是千嬌百媚!”
柳韻馨身子軟軟的,輕輕地一推又怎麼推得開這個文韜武略兼具的君主,感覺背上的芒刺,想來自己此刻已是萬人矢之:“皇上,你不怕一眾姐妹吃醋嗎?”
南宮祁略有深意地看了綾月一眼,終是直起了身子,但明黃色衣袖之下的手卻緊緊的攥住她。柳韻馨感到嬌弱無力了,湊過身去,在南宮祁身邊低語:“臣妾不勝酒力,出去透透氣!”
南宮祁同意了,讓人送來了羽毛緞披風:“夜間風涼,你還是去一會就回來吧!”
柳韻馨出了大殿,沿著回廊一直走到清風池的橋上,池麵上波光粼粼,除了大殿處傳來的熱鬧聲響,燈籠映照在水麵上的嫣紅,就隻有月色如玉的美麗。
與大殿截然不同的安靜,柳韻馨享受這難得的安靜,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感覺到酒意愈發上來,臉頰上開始燒紅。
“雪兒,找個清靜的地方我們坐一下!”
“啟稟小主,不遠處的小花園裏有供休息的石桌椅,不如去那坐一下?”
“好!”
柳韻馨坐下,愈發覺得酒勁上來,渾身暈乎乎的,不自覺地趴在了石桌上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好久,想起前世的種種,看著天上的月亮想起了一首詞:“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好一句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柳韻馨聽聞,嚇了一跳,看清來人,趕忙站起來見禮“見過誠王。”
“馨嬪娘娘真是好文采。”南宮誠依舊一副謙謙君子模樣。
“謝誠王稱讚,時間不早了,臣妾先告退了。”柳韻馨欠了欠身,她可不想和這誠王在這裏過多周旋。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暗處一雙憤恨的眼睛中滿是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