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裂骨競技場(1 / 2)

裂骨競技場坐落於群獅城正中,巨大石堆堆砌的圓形百米高場同時被鍍金印的金黃,謠傳這是“創世王”為紀念無數英勇的戰士和悲壯的戰役而建,競技場四圈金牆不乏溢美的歌謠,詩詞和壁畫,它們的彩漆曆經風雨已然退化然而卻又加上了日月星辰硺蝕的讚歌,一頭巨型的雄獅雕塑盤繞其四周,鋒利的獠牙猶似千年利劍,劃破無盡的蒼穹,鞭笞著為榮譽而戰的戰士。

一位身穿紅黑色全身板甲並帶著羽飾活動麵紮的鬥士正在和另一位隻穿硬皮塑身甲的鬥士進行著搏擊,後者的腿上,手上和胸口都已經中招,即使對手不攻擊,他也將會因為流血過多而付出慘痛的代價。每當這位可憐的鬥士中上一劍,坐台上的觀眾便會傳來瘋狂的歡騰聲,他們全是是西境大大小小的貴族。

“獅子王”洛克爾曼坐在競技場座台正中一塊猶似倒刺黑冰的座椅上,它的底端深深紮入平台,就像一條黑色巨蟒遊行於幽冥之間,向上翹起的十根倒刺直直劃破阻礙它們前進的一切,並在半空由其中兩條倒刺死死交織在一起成為一張網,一張駭人的荊棘藤蔓網,這是“石心王”用世界之心“血火”熔鑄的寶座:冰脊,在裂骨競技場重新修繕時特意送給他的,不過“獅子王”一點也不喜歡國王如此勞民傷財的做法就像他不喜歡老頭子定的每年一次的“裂骨狂歡日”一樣。

觀眾席上又是傳來一聲掌聲和歡呼聲,板甲鬥士已經用手中的軍用鋤狠狠釘入了對方的腦袋,他用力向左右兩個方向各撬動了一下,最後蠻力一揮便將可憐的硬皮甲鬥士整個頭蓋骨拔了下來,死者的腦漿和半個脫落的眼珠灑了一地,四肢還在染血的泥地裏不停的抽搐。

“哈!父親,您看到了嗎?”一個二十三四歲左右的青年興奮的對獅王高喊,然後又轉向身旁的貴族津津有味的發表著自己的觀點,“這真是完美的演出,哈倫哥斯家族每年來參加的代理騎士真是越來越次等,此次竟然連像樣的防具都不給他們的鬥士提供。我聽說他們的紋章是什麼來著?”

“上白下黑赤龍在中,尊敬的少獅王。”一旁禿頂的中年管家連忙補充道。

“對對,黑白赤龍,虧得他們還用龍,那可是在創世王的年代就建立的家族,之後誰都沒有資格用龍作為家族圖章,真是諷刺,哈哈。”少獅王——沃爾恩格笑的合不攏嘴。他是“獅子王”洛克爾曼的大兒子,有著金黃的頭發和碧藍的眼睛,俊美的外表以及修長的身軀,是典型的獅子血統,少獅王還有個癖好,那便是一把從齊切爾國渡運過來的可折疊式機械袖弩不離其身,由於獅子王已經向王庭確認他為西境守護者繼承人,所有的人便開始稱呼他為少獅王。

“麼麼……嗚嗚……嘎嘎達……他死,我死……”另一個十歲上下的少年支支吾吾的發出聲響,沃爾恩格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這是獅王的二兒子“病獅”瑞琪,原本是獅王最喜愛的兒子,據說洛克爾曼早就把他作為西境守護者培養,然而世事難料,某天夜晚,瑞琪遭受了一次莫名其妙的刺殺,雖然性命得以保全,但心智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從此便瘋言瘋語。

洛克爾曼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兒子,烈日透過圓頂數以千計的旗幟落到自己的頭上,他煩透了這些無聊而多餘的把戲,境地內有太多事務等著他處理,甚至有一場戰爭等著他去指揮:境地北部不知天高地厚的瓦隆德爾堡城主居然聯合了北境十多位領主起兵謀反,並自稱為“山岩王”。

巫毒、戰爭、衝突整天整天困擾著自己疲倦的身軀,卻還是不得不主持這麼一場可恥的競技!想到這裏,獅王在位置上吼了一聲:“今天就到這裏!明天繼續,在我兒子的主持下!還有這該死的座椅,簡直紮人!”之後便在一片驚愕聲中走下了冰脊。

他匆匆走回自己的書房,連侍衛都懶得帶上。首席學士埃蘭見到自己的獅王回來便微微屈膝做了個禮數,“那麼,遊戲還合您的胃口嗎?”他說,語氣中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