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棕綢帥旨用紅繩紮著,在青鳥指上打了個轉兒,停住,寒少宇抬手一抓,青鳥側身閃過,衝他一笑,將帥旨收進袖裏。
除了他這個親弟弟,兄長還允了青鳥一套精工酒器,一把上品仙劍,幾十壇九重天的仙釀,兩箱金銀珠寶,通通裝在青鳥袖裏,至於他這活物……
寒少宇看向腕上係的青絲發帶,用手一撚,雖不是上品材質,但柔軟細膩十分舒服,小東西散著長發拉著發帶另一端走在前頭,神采奕奕看著他。
“一張帥旨就這麼高興?”寒少宇摸了把他鬢發,“你是不是太容易知足啦?”
小東西拽了下他手上發帶,“那當然,這可是蓋了帥印的,你入贅我鳳族現在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下嫁於我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兒,怎樣?許給一個野仙……覺得委屈嗎?”
“不委屈。”寒少宇看著他的眼睛答,“我連庫裏的鑰匙都給了你,你要兄長的帥旨是多此一舉,反正我愛你,怎樣都無所謂,信不信由你。”
青鳥不答,翹唇一笑扯他在院裏兜了一圈,回房將發帶取了,抱過來親了兩口,寒少宇抬手幫他係著頭發,心知這隻鳥兒很高興,與其說是問兄長討一封帥旨,不如說是問兄長討一顆定心丸。
“你會不會覺得顏麵受損?你兄長連帥印都蓋了,這事兒肯定傳出去了,明天北郊那些家夥都知道你兄長允婚,你一個南郊的神君,麒麟族的二殿下,卻入贅表親鳳族,還是跟一個血統不純的野仙攪在一起……”
寒少宇單手擁著他,捏著他的下巴封口,舌頭舔過齒關撬開條縫兒深入,覺得小東西有點囉嗦。
消息傳得速度比預想還快。沒等到第二天,當日下午這件事就在北郊傳開了,不意外聽到許多風言風語,有的說他為拐個野仙上床不擇手段,有的說難以理解這麼離譜的事情為什麼會發生在他這樣德高望重的神君身上,有的還說他和兄長可真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一個跟妖怪糾纏不清,一個跟野仙攪在一起,口味都這麼相似,這一定是娘胎裏帶出來的……
寒少宇根本無所謂,反正嘴長在那些家夥身上誰都管不得,而且那些家夥喜歡說三道四不是一天兩天,現在四海八荒甚至九重天的神仙都喜歡傳閑話,這已經是普遍現象不是個別現象,沒必要較真,更沒必要糾結。
“更離譜的還在後頭。”寒嘯天跟他們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五官扭曲,表情更是難以形容,“他們……他們還設了賭局,賭二殿下和大殿下誰先把‘生米煮成熟飯’,哎呀我都替他們臊得慌……”
有了幾回同神仙打交道的經曆,小東西心境越發好了,不僅坦然處之,還尤其驚訝,“他們竟然還賭這個?”
老豹貓兩隻大手捂著大半張臉,仍舊無法掩蓋耳根通紅,“賭這個的都很正常了,還有賭得更離譜的,他們賭……賭……”
“賭什麼?”小東西饒有興趣,鍥而不舍追問,“從你這表情看得出是賭十分不好的東西,說出來分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