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不答,拍了拍箍著小白公子的手,目光動作都十分溫柔。
醫官見到那蟲卻如同看到寶貝,旁人都是避之不及,隻有他湊過來,搬了一堆空酒壇,拿了雙筷子把那幾團東西全都扒進酒壇裏,然後一一封好。
等到殿裏的氣味散了些,那些統領將軍才又從外頭進來,一一在殿中坐好。
寒少宇將鴻升的刀刺入白豹腹中掏了一陣,什麼都剔幹淨了,卻沒發現殘留斷箭,除了被營中侍衛射中的傷痕,小東西也沒在它身上發現其他傷口,奇了怪了,那這蟲子是怎麼進入白豹體內的?
“你怎麼看?”小東西問他,“是巧合嗎?”
“怎麼會有這樣的巧合。”
寒少宇搖頭,也顧不得汙穢,蹲下身查探白豹周身,查探過四肢身體均沒問題,掰開下頜查探口中也沒問題,翻到眼瞼,卻赫然發現雙側眼角有針尖大的血點,招醫官來看,醫官臉色一變,說怕是短短數日,九黎施此蠱的術士又將術法精煉提升,這些邪蟲,應該是通過眼角入體,如此施術比吞箭簡單方便,而且便於隱藏傷口,若不是寒少宇仔細,這回一定是漏掉了。
兄長一直沒有說話,寒少宇猜測是自己昏迷時,醫官已同兄長說過莫幹山的詳細狀況,再結合此情此景,憑他才智,一定能夠想清楚其中幹係。
“可是還是有點不太明白……”鳳熙開口,“如果莫幹山的那條妖蟒是誤吞斷箭,今日這白豹精就是被故意施術,九黎玩這一手是做什麼?還將它丟到北郊來創仙障,難不成是知道大表兄無礙,賊心不死,派個妖精來補一刀?”
“不大可能。”寒少宇立刻否決他的這項推測,“阿熙你想想,知道那隻蛇膽有解蟲效力的,無非你,我,青鳥,和一幹家臣,咱們才來北郊多久?加今日,不過三天,兄長是昨夜才解了毒,但這隻白豹昨夜就已在北郊了,時間上不可能那麼快,即使軍中有內應,對方也不可能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動作。”
“那隻有一種推測……”青鳥道,“擾亂軍心。”
“就憑一隻五六百年的豹子精?剛破障就被亂箭射死!這位小鳳公子還是不要再開玩笑了!”
有個神族將軍如此開口說了一聲,語氣尤為不屑,底下立刻一陣哄笑。
“如果他隻是個嚐試呢?”青鳥沉聲又道,“醫官剛也說了,這些邪蟲是通過眼角入體,如此施術更加簡單方便,而且便於隱藏傷口不易察覺,但巡守的將軍不是說,這隻白豹衝破仙障後見他們不逃,反而衝過來似乎是有意求死,那麼大膽推測,他是邪蟲入體,被九黎當運蟲容器,意在染潤在座諸位將軍統領,可也許是術法不精,也許是衝破仙障時,這隻白豹恢複意識,察覺體內異樣,不甘任人擺布,或者覺得此舉違背道義對天下蒼生不利,於是,隻求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