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片刻的詫異之後，青木臣順著麵前人的目光望去，看著隨手扔在旁邊的笛子，心裏一動，頓時明白過勁兒來，再聯想神君大人今晚所有的不對勁，懂了，徐家公子癡纏他不是一天兩天，他雖從未和他有什麼糾葛，但沒法管住莊裏的風言風語，最近因為那條斑斕狂蟒招納除妖賢士，莊裏的生客很多，木頭一定是混進來的，在宴上一定聽了徐公子和他的事兒，又看到這支笛，醋了……
他以前也奢望過木頭會為他醋一醋，但也就想想，甚至連類似的夢都不敢做，現在這種事真的發生，看到他這種樣子，又覺得他還是不要醋了，傷到手最終還不是他心疼，醋這種東西還是不要喝，傷人傷己。
“不大喜歡他。”
幾乎是不假思索將手邊的笛子拋進塘子，指腹摩挲了下神君大人的臉，還是帶點微涼的觸感，他以前變成小青鳥陪著他時，常趁他酒醉或睡熟，偷偷摸摸占他便宜，類似的小動作做了無數次，那是獨屬於他的小秘密，神君大人一點兒也不知道。
“這不是最近閑閑的沒什麼可玩，有人送有的玩幹嘛不要，所以就收了，沒其他意思。”
寒少宇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古怪，那支笛子看著就是定情信物，他難道看不出來？收得這麼隨意，實在是有些……輕浮！
“現在我扔了。”青鳥揚眉衝他笑了一下，“你欠我一支更好的，要賠的！”
“不要賠！”
青鳥的笑容斂了一下，眉毛一抽，揚手就想抽他。
寒少宇忙又加了一句：“送你別的，吹給你聽。”
“我剛吹得很難聽麼？”
“一般。”不意外青鳥的眉毛又抽了一下，他似乎對自己的吹奏很有信心，也不知這份自信是從哪兒來的，“音不準。”
青鳥將他拉起來，按在自己身旁坐定，又是一陣靜默，他才開口問他，語調很輕，小心翼翼。
“那……那四公主怎麼辦？”他問道，“或者我跟你回去，你在你神殿附近再幫我搭一座小院子，我不打擾你們，等你有空，來陪陪我……”
後頭那句，若不是寒少宇聽力頗佳，絕對是聽不到的，青鳥的眼睛裏泛著漣漪，很細微很淡，幾乎差不可覺。
“反正我沒地方可去……”
“沒地方可去也不用這麼委屈自己。”寒少宇開口駁了他，聲音發澀，“值得麼？”
“不值得。”他笑了下，“可是我沒地方可去。”
“沒有四公主。”寒少宇伸了手臂攬住他，“她不是四公主，以後你我之間不會有四公主，前塵往事不值一提，我不會幫你搭小院子，我住在哪裏你住在哪裏……”
“你自己說的！”他靠過來，園子裏就他倆，沒了笛聲，安靜地出奇，“不準反悔，我會很吵很煩人的，而且會很麻煩！”
“麻煩就麻煩。”寒少宇笑了下，“一隻小青鳥，你能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