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父親那日就問了句:“莫不是先生看上營中哪位將軍才如此推脫?我雖不大理解神族和巫族在擇偶事情上的傳統,但還是尊重的,先生若真看上了不妨說出來,不管是墨淩風還是鳳熙我都願意做個說客媒人……”
大巫當時正喝了口茶,聽這話憋紅臉,將身子轉向一側直接將茶噴出來,連連擺手,“您真誤會了,我入世真的是感召天命輔佐您,事成之後就要離開雲遊四海做高人去了,婚配成親傳宗接代這種俗事確實沒想過,您也不要再想,就任我做個清靜的高人吧……”
她父親更覺無法理解,但還是選擇尊重大巫,後來這事兒不知怎麼被當閑話兒在營裏傳開了,營裏的將士許多都說,大巫下半身一定有隱疾,所以才打算這輩子孑然一身,而對於這種流言大巫竟然沒有說什麼,於是流言就傳的更厲害,他們認定他不反駁是默認,而經過這流言的‘熏陶’,旱神大人坦言自己竟然信了多年,她雖不喜歡神棍總神叨叨的樣子,但想著那些流言,還是覺得有隱疾的神棍是個可憐人,於是說服自己包容他一切的神叨叨……
可是神棍竟然光明正大跑去看旱神大人的未婚夫洗澡,這對旱神大人來說可以算得上打擊,她聽天甲絮叨,就懷疑那個不男不女的大巫真在覬覦她未婚夫了,於是也顧不得和大巫之間的嫌隙,直闖中軍大帳,結果真發現神君大人被泡在木桶裏,可是沒有走光,一個巨大無比的木製桶蓋就扣在木桶上,四麵的縫隙往外冒著水汽,特製的木桶底下竟然架著火,大巫正在往裏麵添柴,見她進來一怔,又慢悠悠將手裏的木塊投入火堆。
“四公主跑來這裏做什麼?”
旱神大人有些局促,總不能說是來觀看神君大人洗澡,局促了些時候才答:“來看看他……”
“我又不會迫害他……”大巫看她的表情有些無奈,“我說了讓他舒服點兒,就有辦法讓他覺得舒服點兒,不用你過來監視,早點回去歇著吧,緊著自個……”
“你怎麼老讓我緊著自個?”旱神大人不解,“我的傷一點也不疼了,活蹦亂跳的,跟你吵架都沒問題,你為什麼總這麼說?”
旱神大人默默看她一眼,“有些事情我瞞著,是我自己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你中了那種箭,雖然外觀和鳳熙那隻一樣,但上頭附帶的巫術有做過更改,這並不是我知道的某種巫術,可能是某個部落的秘術,你的身體暫時沒有出現不適,但昏迷時我趁四下無人幫你算了一卦,算出你時日無多,一定會死,可這卦象也非常奇怪,我參不透,也沒法告訴你究竟會發生什麼?”
大巫在巫卜這種事上十分謹慎,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告知巫卜內容,這種情況更是從來沒有出現過,旱神大人聽到這件事情,心中忐忑,但臉上仍表現的無所謂的樣子。
“別瞎神叨了……”她擺手走去神君大人身邊,“你這神棍能不能樂觀一點,仗都打贏了還說不好的事情,反正我是不會信你的……”
“冰火相戀必有所失。”大巫又說了這句,抬手將一段木頭一劈為二,“信不信由你,隻是勸告,你愛聽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