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兵士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屬下尊令。”
招了兩個兵士搭手幫四公主固定箭矢,又小心翼翼抱她上馬,其中一個小卒懂些醫理,跟他說馬上顛簸,建議他與四公主同乘,幫她固定傷勢,四公主由他抱著也可以緩解顛簸。
寒少宇覺得有些道理,便抱了四公主同乘,回城路上四公主醒了兩次,見是他,嘴兒一勾,竟然笑起來,沒笑兩聲又痛得抽抽。
“活該。”寒少宇心中懸起的石頭終於落地,“誰讓你不聽帥令私自追捕蚩尤,算你命大,沒被射死……”
四公主抬手箍住他腰際,腦袋靠他更近些,有氣無力道,“誰讓你惹我生氣,你要是不惹我,哪兒會發生現在的事……”
是,賴他……
沒錯,都賴他……
她倚著他沉沉睡去,如果不是微弱呼吸,他還以為她要死了,傷她的羽箭角度有些奇怪,可能是蚩尤放冷箭偷襲,她做了閃避,隻是因一些原因,也許是動作慢了些,沒有閃開,那箭頭沒入肉裏,撕破周邊衣服看了看,和鳳熙那回相似,都是箭傷周圍有些青紫色,那種青紫的顏色在血管裏散開,導致白皙的皮膚上形成一種奇異的花紋。
寒少宇掏出平日用來雕木頭的刀子,紮破手心,給那傷口上淋了一些血,牽著馬的兵士動唇想說什麼,寒少宇搖了下頭,示意他別吵四公主小睡。
帶她回營,君上鐵青臉色又請大巫,大巫查看了四公主狀況,無奈歎道:“也算這孩子命大,也算應龍統帥接應及時,也算他聰明劃破了手掌用應龍血吊了這孩子一條小命,要不然她捱不到回來的……”
君上聽這話一怔,“您的意思難道是說……蚩尤這箭更厲害了?”
大巫點頭,臉上卻看不出一點兒擔憂的樣子,“這個自然,上回傷了鳳熙若隻是試探,那鳳熙重傷,蚩尤一定是得到想要的結果了,他自然對這箭矢更加癡迷,如果我猜得不錯,冀州城裏有手藝鍛造武器的匠師一定過了一段生不如死的苦日子,蚩尤性急,他們一定是日夜趕工,君上不如下令,在俘虜裏找些武器匠師來仔細盤問,一定能得些有價值的消息。”
君上同意大巫的建議,立刻差一幹將軍去找,沒想到這麼一翻竟然真找出一個,沒半個時辰寒嘯天抓了個人進營帳,這人顴骨很高,留著山羊須子,手肘奇長,長得很瘦,看不出是哪個部族,打眼一瞧弱不禁風,但手部的關節粗壯,肌肉線條結實,看得出是個懂鍛造的手藝人。
這人被寒嘯天像拎雞崽子一般拎進軍帳,寒嘯天鬆了手,這人從地上艱難爬起來,一雙溜圓的大眼睛一瞟帳中諸位,看到君上身著金色甲胄,跪地伏身,來了一個標準的五體投地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