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那刀著實切得狠,寒少宇坐在帥帳竟一連數日覺得無力。
旱神大人因‘私自出逃’不意外被君上禁了足,其實說是禁足,也就是關在空置的軍帳裏由兩個兵士看著,一日三餐都有專人送入帳中,隻是不得隨意出帳走動罷了。
天甲跟旱神大人關係不錯,每日都端些瓜果過去探望,離開還要毒舌兩句,說二殿下真是沒有良心,四公主私逃出行,日夜兼程趕了那麼久的路隻為陪陪你,而你呢?四公主被君上禁足,你不去君上麵前幫她說些好話也就算了,連看都不去看她兩眼,真是狠心!
寒少宇沒有辯駁,坐於帳中懶得費力氣同那隻穿山甲多做理論,四公主違抗父命君令出逃其實是一件小事,君上的這位女兒自小不聽話在部落裏是出了名的,君上這個當爹的早就習慣了。可將她禁足是君上的好意,若是隨她任性,勢必日日都要跑到中軍大帳來纏著他,若放在平時也無所謂,偏偏這幾日為救鳳熙,他被取了不少血,實在沒力氣陪她胡鬧,大戰在即,他需要靜養。
鳳熙在下午醒來,大巫的藥起了作用,寒少宇被兄長陪著去他營帳探望,見到鳳熙懶洋洋倚在床上精神不錯,有種想將這小家夥揍一頓的衝動。
鳳熙見他一臉倦色,沒良心開口調笑:“二表兄這是……二表兄昨夜是去哪裏偷腥,怎麼如此困倦……”
寒少宇沒跟他一般見識,找了地方直接坐了,敲敲床板,問他到底是怎麼受傷的。
鳳熙聽這一問歎了口氣,他說那夜突襲,明明想著半夜子時,咱們又很長一段時間沒對冀州動手,蚩尤該是倦怠早早歇了,誰知白虎莽撞雖壞了事情,卻讓他發現一件奇事。蚩尤那夜似乎早有準備,他和白虎被箭雨所困,就見城上蚩尤調兵出城,似是想活捉他們,白虎當時就跟他商量突圍,就算是被箭射死,也不要做俘虜。
鳳熙應了,兩人趁著城上弓箭手懈怠尋了缺口突破,一路逃進野樹林中,天甲雖在遠處著急,但見蚩尤已經帶兵出城,形勢所迫也沒冒險過來支援。
蚩尤帶兵出城,卻沒去追天甲,而是調轉馬頭循他倆而來,鳳熙拽著白虎在林中兜了幾圈,蚩尤卻打著火把絲毫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鳳熙覺得這樣不是辦法,就同白虎兵分兩路各自出逃,他找了一隱蔽處暫時躲開追兵,將今夜的突襲前後仔細想了一遍,覺得一定是軍中出了奸細,透了些風聲給九黎,所以蚩尤才會反應如此迅速,甚至一夜無眠,就在城上埋伏等候他們到來。
但天甲領著那麼些死士倉促撤離,明明目標更大,蚩尤那廝為何不去追他們反而對他倆窮追不舍?
鳳熙參不透,也想不明白,此回夜襲他們三個並未著將軍甲束,就和那些死士穿著一樣的簡甲布衣,夜色那麼黑暗,蚩尤是怎麼認出他們?再說從前他雖領兵打仗同九黎交過手,但都是同蚩尤帳下的大將過招,並沒有幸運到和蚩尤交手,更不大可能被蚩尤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