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本來打算按鳳熙所述回去同天甲彙合再來接應,他覺得憑鳳熙的頭腦和手段,要甩開追兵絕對沒問題。

白虎是這樣打算的,也的確這樣做了,可沒走幾步就心裏過意不去,再想到天甲同鳳熙的關係,自己一個回去,沒準他會指揮兵士將他綁了再去接應鳳熙,屆時鳳熙要是毫發無損還好,要是有什麼損傷,天甲回營非去告他一狀,寒少宇又是主帥一定震怒,他可能活的機會都沒有。

寒少宇聽這話是真佩服白虎耿直,這家夥真有勇氣,竟然‘誹謗’都誹謗得如此正大光明,白虎察覺到不對瞄他一眼,見他不作反應,竟然繼續說下去。

他說他當時想到這層,就覺得不能這麼貪生怕死,就算死也要跟鳳熙死一塊,好歹算跟全軍將士有個交代,然後就下了決心,握緊手中刀一路往回走,沿著鳳熙離開的方向循著蹤跡找過去。

白虎自己也忘了找了鳳熙多久,太陽剛剛落山,他在一條小溪邊發現了些血跡,嗅了嗅是鳳熙的味道,不過血量不大,推測他應該是受了傷,但不致命。白虎循著血跡找到天黑,又累又渴,卻仍找不到鳳熙,血跡也早在很遠的地方斷了,實在走不動,他找了棵大樹想略作休整再做打算,誰知剛坐下就有幾滴液體滴在臉上,抬手一摸,那液體粘稠泛著血味兒,抬頭一瞧嚇了一跳,鳳熙就在高處掛著,滿臉鮮血背上還插著一支羽箭,不知是死了還是昏迷。

白虎默默祈禱他千萬別死,手忙腳亂爬上樹將鳳熙背下來,一探鼻息還好活著,又背著鳳熙出了林子,剛好碰見帶兵來尋的天甲……

白虎話剛說完,天甲就當著寒少宇的麵一拳頭揮過來,那一拳極狠,打斷了白虎的鼻骨,白虎雖然惱怒但沒還手,自個也知這回理虧,扔下句“任憑處置”,跑到遠處躲開天甲。

寒嘯天聽令將天甲帶離,從鳳熙被帶進帥帳開始,凰烈就圍在床榻邊上,用尖尖的小嘴巴啄啄鳳熙的手背試圖叫醒哥哥,都啄出血還叫不醒,終於‘哇’地一聲哭出聲兒來,任憑君上怎麼拍怎麼哄都沒用,兄長不擅長和小孩子相處,阿烈哭成這樣子他更沒招兒,隻能在旁邊瞪眼幹著急。寒少宇也沒勸慰,阿烈性子倔,鳳熙不醒誰哄也沒用。

阿烈掛著眼淚瞪著大巫手裏的羽箭,一張嘴吐出一小團火,火焰點著箭尾的羽毛竄到大巫臉側,嚇得他手一抖扔掉羽箭,阿烈趁機從君上手裏溜過去,小嘴噠噠啄了幾下,帳外突然衝進個人叫了阿烈的名字,阿烈停嘴的檔口被那人一把摟住,輕聲細語帶出帳外,那人路過寒少宇身邊笑了笑,雖然仍是沉靜的性子,但眼角淚痕,仍看得出她對鳳熙很擔心。

“他福大命大,既然受諾回來了,就絕對不會死的。”寒少宇開口,凰菁摟著阿烈停了步子,沒有回頭看他,“他說還沒有與你完婚,所以一定不會死,你看好阿烈,這段時間好好照顧她,你們都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