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對神棍不敬?
寒少宇不可置信望著他,兄長目光堅定回望,擺明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你的人生一定很無趣……
寒少宇如此想,倒也沒同他爭辯什麼。
但若是改了,他就不是寒少宇,這聯軍中也就他和鳳熙活得還有些趣味,若是改了,日子真是無聊透頂,再說大巫也沒因這不敬抱怨什麼,所以還是不改了吧……
想起往事,寒少宇勾了勾嘴角,最終老天還是讓寒嘯天活著,他當年看著床榻上麵色蒼白的寒嘯天,堅信老豹貓逃過此劫,日後必定洪福齊天……雖然如今看來,這位衷心耿耿的家臣統領跟著他們常年征戰,也沒有享到什麼福分。
但不可否認,這是一件好事。對於寒嘯天那樣粗魯的家夥,活著便是一件好事,每日看他同兵卒爭吵,寒少宇還是覺得挺開心的。
鳳熙那小家夥總覺得他對戰時審時度勢過於樂觀,但凡事樂觀些有什麼不好,大不了就是一死,勝敗乃兵家常事,戰場和賭場相比唯一的好處也就是除了一條命,也沒什麼豁得出。
所以得知蚩尤對冀州城固防的那一夜,寒少宇擦拭著瀝膽,心中便已做好此戰赴死的打算,雖然幾乎每戰之前,他心中都是這樣打算的。
兄長和鳳熙在君上的大帳中陪著其他將軍喝酒。
自兵臨冀州,看得出君上也很緊張,每日帶幾位將軍出營巡視狩獵,獵到的大小野物,晚上都設宴烤了,為諸將軍下酒。
“主人心事頗重……”瀝膽自跟了他,化為槍形,旁人在時便極少說話。“主人是思念四公主麼?”
今夜未讓近侍點燈,但君上夜夜大宴,帳外早是燈火通明,從這兒可以聽見嬉笑聲,還有寒嘯天同天甲劃拳玩鬧的聲音,那邊一定很熱鬧,鳳熙那小家夥也不知喂飽阿烈沒有,阿烈也不知有沒有人幫著看著,不多加注意的話,一定又會偷嚐幾口酒,然後喝醉搖晃撒歡,踢翻君上的酒壇子。
“你為什麼覺得我在思念四公主?”
想到鳳熙家的小雛鳥,腦袋裏立刻會浮現出阿烈翹著小尾巴跳上他手邊扭扭身體用軟糯糯的調子跟他討食的樣子,是不是雛鳥都這麼可愛?
“難不成除了四公主主人還有新歡?”沒想到瀝膽也有拿他打趣的一天,一定是素日聽鳳熙胡說八道,學壞了。“若沒有,那主人一定就是在思念四公主了,四公主這回同嫘祖,嫫母呆在一起,安全得很,也不用隨軍跋涉,主人有什麼可擔心的?”
該說這八首魔蛟是聰明過頭所以顯得蠢呢?還是說他沉默的時候太多,突然話多,聽著就特別聒噪?
“我並沒有在擔心她。”寒少宇將瀝膽放回兵器架,隨意坐在地上,隨手扔掉擦拭的布絹,“如今四海八荒雖然戰事未平,但她出身不錯,總有一天君上會是天下共主,她自有君上庇護,我有什麼可替她擔心的?”
“那……”瀝膽竟然支吾,“那主人就是擔心戰事了,你就不能同淩風將軍和鳳熙將軍一樣,偶爾放縱一次嗎?”